徐近宸话音刚落,坐在床上的邢远激动的就要往床边扑。 身子才刚挪到床榻边缘,就被站在床边的徐近宸一脚踹了回去,“蠢不可及!那秦月夕是什么人,也是你能肖想的,居然还妄想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也不想想那个顾梓晨之前在战场上是什么称号,今天断了你的命根子,废了你的右脚,已经是客气了。” 他说到这里,话语中大有惋惜之意:“啧啧,只是可惜了,我都为你弄了那样好的香料,是平时的十倍还多,你居然都没有得手,那个顾梓晨赶到的时候,秦月夕身上的衣服都还好端端的穿着。更可惜的是,我还以为那个顾梓晨会见到秦月夕被你弄的衣衫不整,有损女子清誉之后会一怒之下杀了你,没想到却对你手下留情了。” “呜呜,你,你圈计唔……” 听到徐近宸这番话后,邢远又支支吾吾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 徐近宸一下子就听懂了邢远在说什么,轻笑着摇头,“什么算计你?谁算计你?是我吗?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我提议让你去睡秦月夕吗?是我让你跟秦月夕一见钟情,犯了相思病吗? 蠢货啊,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是你看见秦月夕以后,就茶饭不思,也是你屡次在我面前提起要把秦月夕拿下。我只是顺水推舟的帮你啊,怎么叫做算计你?” 邢远本就赤红的双眸瞪得更加圆了,呜呜着好像有说了什么。 徐近宸这次却失去了去猜的兴致,不耐地弯下身来,揪着邢远的衣襟,声音低冷地道,“你给我放老实点!嘴巴也干净些,我或许还能帮你报仇,若是你继续对我出言不逊,就别我连我也不帮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屡次在我面前提你对秦月夕想的夜不能寐,想要跟她春宵一度,我会为你设法筹谋吗?我是不是给你提醒过,秦月夕这种女人碰不得,若是真的想要,就要做好忍受皮肉之苦的准备?怎么,你当我这句话,是在跟你说着玩的?” “……” 一句话,顿时让原本还在床榻上支支吾吾的邢远立刻安静下来。 赤红的双眼也不再那么癫狂,像是冷静了一些,一双黑眼珠子直愣愣地瞧着徐近宸。 徐近宸捏着他的衣领,继续恶狠狠地道,“我也屡次告诉过你,要做好受 苦的准备,你不会以为,受苦就是被秦月夕抽几个耳光这么简单吧?怎么,现在被那个顾梓晨捅伤脚骨,就崩溃了?我告诉你,顾梓晨没把你一刀捅死,你就该偷着乐了!” 说实在的,他原本还还在预想,认为顾梓晨见到自己的爱妻受辱,一定会暴躁不已,加上常年征战,身上嗜杀成性,定然会当场拔剑,一剑捅死邢远。 这样一来,邢远一死,顾梓晨就是犯了命案,而且死无对证,光凭这秦月夕一个人的供词不足为信,再加上当时候邢氏一族加上宫里权势遮天的万贵妃一同发难,顾梓晨一家就是不死,也要重新入大狱。 没想到这个顾梓晨居然还是保留了一份理智,没有对邢远痛下杀手。 顾梓晨没有倒台,他就还需要继续谋算,邢远没死,真的是有些可惜。 不过,这些心里话,他是不会告诉邢远的。 既然邢远没有死,那就还有活着的用处。不能完全翻脸。 徐近宸眼帘一垂,掩饰好眼底的狡诈,嘴角的笑容也缓和了许多,慢慢放开了邢远的衣领,轻声道:“其实,事已至此,你发狂发怒也是没有用了 ,不如想想怎么报复回去。再说了,咱们大晋朝名医无数,今天只是来了一个郎中,怎么就能断言你永远失去了男人雄风,靠着好药名医养着治着,兴许某天就能治好了呢?” 这下,邢远好像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连粗气也不喘了,就好像是明白了过来什么。 徐近宸继续循循善诱,“说实在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的确有失算,但你别忘了,你我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把我卖出来,你也好不了,只会让顾梓晨从中得利,你愿意这样吗?” 邢远好像恢复理智,不再咒骂挣扎了,缓缓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邢公子,动怒对身体无益,你还是先在义勤伯爵府养好身体, 晚些时候,万贵妃就会怕宫里的内侍官过来看望你,到时候要怎么统一口径,还需要我教你吗?”徐近宸笑着询问,顺便抬手取下了塞在邢远嘴巴里的手帕。 没有了手帕的堵着,邢远已经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但却没有开口,只是摇摇头。 “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等下我会派人去江南还有川蜀之地,为你寻访治疗男子内科的高手。邢 公子近两日就不要妄自行动,一定要好生休养,保重身体才是。” 说着,徐近宸又亲自解开了绑在邢远后背的活扣,扯下了邢远身上一丈多长的麻绳。 没有了麻绳的束缚,邢远也依然没有动作,好似石像一般倚靠着床围,双目无神地翘着前方,不再言语。 徐近宸也不多做逗留,离开了西跨院之后就快步走向了义勤伯爵府里,最靠里面,最深幽的二层小楼——留香阁。 留香阁内,即便是开着八角窗,室内也是香气悠然。 盈袖倚着窗户,手里还是拿着那个海棠团扇,一脸忧愁地看着西跨院的方向,叹口气道,“怎么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这一晚都过去了,也没个人来跟我禀报是发生了什么,我记得,那雪颜堂的秦老板好像就要经过西跨院方能出去,也不知道这件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说罢,手里的擅自停止摇动,盈袖转身就往门口走,“我还是亲自去那边看看吧。” 她正说着,才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