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月染站在门口这架势,不像是刚刚走过来的,因为门后面一点脚步声都没有传来。 可见自家大姑娘不知站在这里多久了,刚才这两个二等女使说的话,大姑娘一定是听见了。 就这样,已经已经擦黑的天色里,因为没有了日头,加上院子里竖着石灯的地方离门口较远,昏黄的烛光传过来映照在秦月染脸上,更是让众人难辨神色,只有那一双美眸在烛光里反射着两点精光,像是暗黑丛林里的夜狼,迸射着森然的寒光。 两个跪在地上的小女使一看到自己议论的嫡出大小姐就在眼前,还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直接吓得连解释的话都忘记了。 秋日里的夜风吹来,直教人身心俱寒。 还是熙春年纪大,反应也快,最先回过神来,赶紧挪着小碎步靠到了门口,“姑娘,姑娘您想必是饿了吧,奴婢这就把您的饭菜给拿进去。” 两个女使连看都不敢在看秦月染,一个比一个头埋的低。 秦月染依然站在院子的小门里面,一言不发地盯着跪趴在地上的两个小丫头。 “姑娘,姑娘,夜里风大,还是进屋子里吧。” 熙 春已经朝着秦月染靠了过去,还顺势拎起了放在地上的两个食盒。 “放下。不急着吃。” 终于,在门口站着的秦月染朱唇微启,吐出了几个冰冷的字眼。 熙春察觉到秦月染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试图转移话题,“姑娘,天色也暗了,这院子里光线不好,夜黑风急的,有什么明日天亮了再说吧,也不急着这一时。” 秦月染就好似没有听到熙春的话似的,双眸依然盯着地上那个两个已经缩成鹌鹑死的小女使,裙下的左脚轻轻一踏,踩着门口的三个青石台阶走了下来,“刚才你们两个说我什么,在当着我的面,说一次我来听听。” “……”两个小女使都吓傻了,大气也不敢喘,更不要提开口说话了。 “姑娘,咱们还是……”熙春不安地看着秦月染,劝导的话才刚说到一半就听到身边的秦月染突然拔高音量,大声叫道:“说话啊,刚才不是很能说嘛!” 跪在门口的两个小女使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身子一抖,纷纷跪伏在地,语无伦次地道,“不不不,不敢了,大姑娘错了,我们错了!” “错什么?我要 听的不是这个,把头都给我抬起来,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我要听!” 秦月染原本清丽的声音都变的尖锐了,一双杏眼比刚才瞪的还要圆,瞪圆的眼睛在月光和烛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种森然的亮光。 熙春在一旁看的都害怕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的秦月染倏地弯下身子,像是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伸出双手就往其中一个小女使的脖子上掐了过去,“说啊,你是哑巴了,还是给你嚼子衔了,我让你把刚才说我的话,再给我说一遍,你不是很会说吗!嗯!” “大,答古娘……” 被掐的那个女使骤然无法呼吸,又因为秦月染锁喉的动作而被迫抬起头来,嗓子挤出来的哀求声都变了调…… “大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啊,您会掐死她的,您快松手吧。” 熙春也从刚才的惊骇中反应过来,扑倒秦月染身边去掰她的胳膊。 “滚开!” 盛怒中的秦月染力气奇大无比,直接抬手就将扑过来的熙春推开了好几步,左手还固执的掐在小女使的脖子上,红唇一扯没露满口雪白的牙齿,在月色下看起来阴 恻到了极点,“说啊,你怎么不说了,说一遍,让我听听!” “呃,呃……斯——” 被锁喉的女使已经逐渐翻起了白眼,别说说话了,就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跪在一旁被吓到的小女使终于也回过身,对着秦月染连连叩头,“大姑娘饶命,大姑娘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真的是无心的,不是有意要编排你的什么。平日私下里,我们可是从来没说过这类话,是今天喝了几杯果酒昏了头了,这才胡言乱语的,大姑娘饶了我们吧!” 被推到一边的熙春也在此刻重新跑回到了秦月染身边,和旁边的小女使一样,咚地一下,在秦月染的身侧跪了下去,“大姑娘,大姑娘她们也只是才刚及笄的孩子,都不懂事的,您身份尊贵,何苦更几个丫头置气呢,就是要打要罚,由奴婢来安排就是了,您要是真的动手伤了小女使,怕是侯爷知道了要说您有失端庄,失了侯府体面啊!” 熙春双手抱着她的双腿,一边说,一边费力摇晃着。 或许是熙春的哀求声太过期艾,又或者是话里提到的侯爷让秦月染有了理智,当熙春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 下后,一直紧锁在小女使脖子上的双手骤然松开了。 “咳咳咳,咳咳——” 秦月夕刚一松开手,小女使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双腿已经吓软,瘫在地上用屁股蹭着后退。 熙春忙给另一个还算镇定的小女使递过去一个眼色,让她们赶紧消失。 那个还算机灵的小女使看到了一等女使的眼色后,立马连连点头,忙不迭地拖拽着还瘫坐在地的伙伴,死命地往一旁的花园子里带去。 一番折腾,连滚带爬,几秒钟就消失在了院子门口。 唯有秦月染,还维持着刚才伸出手臂掐人的姿势,恍若大梦一场似的身子一震,慢慢垂下了左手,低下头看向跪在自己身边的熙春,“熙春,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大姑娘,您好好地,奴婢就放了。” 熙春接连摇头,松开秦月染的双腿,从地上站了起来,心有余悸地劝说着,“姑娘,您不要管那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