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可是……” 没等秦月夕介绍完,杜清怡已经扬起嘴角,恬淡又优雅的微笑出来,“我是鲁国公府的嫡女,也是你嫂子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清怡。” “杜清怡?”顾青青一下愣了,“你是鲁国公的独女?” “嗯,不错,我们家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杜清怡坦然点头。 顾青青呆怔的瞳孔这才有了明显的收缩,眼底深处涌出惊喜,“天,真的是你!我记得你,你可是京城之中除了张弓之外,最最尊贵的世家小姐之一了。当时在京城八月十五元宵节灯会上,那会儿我还小呢,远远地见过你一次,那个时候就想和你做朋友了,结果没过多久,我家横遭变故就……” 兴奋的语气逐渐低落下去,顾青青眨眨眼,眼里写满了对杜清怡的喜欢。 杜清怡也报以礼貌微笑,“这不是现在我过来了吗?现成让你把我给捡到了,咱们俩从今天起就算是朋友了。” “真的吗!” 顾青青欢喜的在原地跳了跳。 “自然是真的。”杜清怡认真点头,“我从不骗人。我与你的嫂子月夕就是知己姐妹,那你是月夕的小姑子, 自然也是我杜清怡的朋友。何况咱们两家以前在京城里也略有交情,这次 我奉父母之命出来也是专程来看望顾伯母和伯父一家的。” “太好了,”顾青青欢呼雀跃,像个村子里的小野丫头一样直接伸手去抓杜清怡的袖子,“走走走,赶紧进屋子,从京城大老远的过来一次,一定要在我们顾家村多住一些日子。我给你说村子里可好玩了,村后头还有一个鱼塘,也是我们家的,明天我就带你去抓鱼……” 顾青青喋喋不休的讲着,拉着杜清怡就往门口走。 杜清怡也觉得甚是有趣,并不反感,任由着顾青青拉拽走向顾家老宅门口的台阶。 站在台阶平台上的顾母见状,忙踩着台阶走下来迎接,温和的声音也添进去了一丝严厉,“好你个顾青青,今儿早上把你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是怎么告诉你的?竟然这般没大没小,快把福德郡主的袖子放开!” 顾母还是秉持着在京城的规矩,在训斥完顾青青后,还不忘走到杜清怡的身边俯身下跪。 如今他们顾家虽然平反冤案,但并未官复原职,只是从罪臣贱民恢复了自由身,变成了良民布衣,按 照大晋律法见到有封号的郡主,是要下跪行大礼的。 “天,这可使不得!” 杜清怡哪能让她跪下,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扶住顾母弯腰的身子,阻止她下跪的动作,并求助地看向秦月夕,“月夕,你快过来跟伯母说下,我这次出来只是来游山玩水的,并非是以郡主身份出来的,何况你我之间已经是姐妹,一家人何须这样的大礼!” 秦月夕也已经跑到顾母面前,伸手握住了顾母的手臂,“母亲不必行礼了,清怡这次是真的出来游玩的,不用这么拘谨。何况我与清怡的确情同姐妹,您若是非要给清怡行礼,那可就是折煞了杜小姐了。” “那,那好吧。” 听到杜清怡和秦月夕都这样严词拒绝,顾母这才放弃,重新挺直腰身,一脸关切地看着杜清怡,“杜小姐,您这一路上过来也着实辛苦了,定然累坏了吧?” “不累,月夕知道我身子稍弱一些,这一路上都走得很慢,要不然能提前几天回来呢。”杜清怡笑着回话。 这时,站在门口的顾启元也踩着台阶走了下来,站在杜清怡面前,不紧不慢地抬起双臂举到胸前,略行了一个小 揖礼,“杜小姐,此番过来辛苦了,不知多年未见,令尊令堂可都健安?” 杜清怡也是礼数周全的略弯膝回礼,嗓音柔柔:“劳顾伯父您的挂心了,我家父亲母亲一切都好,身体安泰,这次出来,我父亲还特意让我问候您的安泰呢。” “想不到鲁国公还一直惦记着草民,草民不胜荣幸。”顾启元听后,略抬手对着京城的方向做了一个小揖礼, 语气颇为感慨,“虽说当年在京城为官的时候,并未与老公爷有过什么太深的交集,未曾想到过还能得老公爷如此惦记,而且日后还有两家晚辈结为金兰姐妹的缘分。” “顾伯父不要这样说,在我父亲心中,您依然是那个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好丞相,此番过来,我爹爹还让我备了一番厚礼给您送来呢。” 杜清怡连忙劝慰,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身边的秦月夕接口打断:“清怡,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外面说,还是进了大厅,屏退左右之后,有什么话再慢慢说。” 杜清怡微怔,马上回过神,“是啊,那就等下再说,正好我也渴了,进去讨杯茶水喝。” 若非秦月夕刚才及时开口,她差一 点就想把鲁国公府曾经暗中施救顾家的事情说出来了。 顾启元在朝为官多年,又经历了这么多变故,自然也知道防人之心这句话,面不改色的点头,“快请快请,有什么话边吃边说。” 随着顾启元一个手势,守在一旁的赵官家马上迎上来,为杜清怡主动引路。 秦月夕则陪着顾母一起踩着台阶重新进了顾家老宅。 就这样,一行人从门口呼呼啦啦的进了老宅的第一个待客的前庭院子里。 院子里负责端茶送水的一等女使们马上各自忙碌,给贵客和主人家斟茶,端上各色点心果脯。 就在顾青青守着秦月夕身边,央求嫂子喂她吃蜜糖乌梅的时候,门外忽然多了一抹穿着藕荷色圆领襦裙的女子。 杜清怡最先察觉到,立刻抬眼看去。 只见那女子的年纪倒是与自己不相上下,看起来有二十左右的年岁,模样生的比顾青青要美艳许多,眼角眉梢更是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