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跟你店里的那些伙计一样,年纪轻轻的就有耳聋的毛病了?” 子渡拉下脸来,学着自己见过的那些无赖样子,更加轻蔑地白了高健一样,“什么东西,还掌柜的,给你脸,才叫你一声掌柜的,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碟子菜啊!” “你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来买酒的,有没有半点礼数?”高健心里的火气更甚。 不同于那些老掌柜的心平气和,高健毕竟年轻气盛,还没有把自己的脾气磨炼到跟那些老掌柜一样沉稳潜心。 原本被伙计们急吼吼的喊过来,这路上她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火气了,在来的路上就将催自己的伙计骂了一通了,等快要进酒坊之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捋顺了脾气后才进门给这人陪的笑脸。 没想到这个人,真的和伙计描述的一样,竟然是个不讲道理的混不吝,就连自己这个大掌柜来来了都要不客气的痛骂。 他简直忍无可忍了,忍不住对着座椅上的客人发了脾气。 岂料,坐在椅子上的子渡比他的话音个鞥大,抬手狠狠一挥,将茶几上的那一碗茶扫到地上。 啪—— 一只画着山水画的茶碗砸到 坚硬地砖上,立刻粉身碎骨了。 “你!” 高健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食指指着此人的鼻子,怒道,“我看你就不是来买酒的,你是来找茬的吧!” “别他娘的胡说,你哪只狗眼看着我像是找茬了?我有买酒不给银子吗?老子说话就这个样子,对谁都不客气,只要给我酒喝,我就给你们笑脸。”子渡乜了一眼高健,又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这是今儿本大爷给你们的打酒钱,去,快去给我打一壶你们这的招牌,月夕酒来。” 说话间,硕大的银元宝就扔到了面前。 不同于刚才那一点点的散碎银子。 十两重的银子,铸成的元宝都有一个鸡蛋的大小了。 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三个伙计看着地上货真价值的银锭子,有心想要做这笔生意,尤其是小个的伙计,马上往银锭子那跑去想要捡起。 “慢着!” 高健看着地上的银元宝,抬手挡在小伙计面前,呵斥住了小伙计的动作,“我有让你去拿这笔银子了吗?” “可是掌柜的,咱们东家定下的店规第一条说了‘顾客就是天神’,要尽量为客人办事,只要客人给钱 ,且在大晋律法允许的范围内,本店理应提供服务。眼下这位客人也给钱了,有钱不做……” “闭嘴,你是掌柜还是我是掌柜?”高健怒斥了一声,不给小伙计说完的机会,怒道,“你是没见过银子还是怎么着,给钱你就要啊?那银子也是要入账的,你以为能到你自己兜里?还店规店规的,东家说的话是圣旨吗?”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砸到脑袋上,顿时把小伙计的骂的不敢抬头了,怏怏地低着头退到后面。 高健这才从小伙计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依然坐在圈椅上的客人,深吸一口气,尽量用还算平静的声音道,“这位客官,我们这个酒坊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恐怕酒水也不会合您心意,不如请您换一家酒坊打酒吧,这刚才打碎的茶杯钱,就当时我们自己的失误,不问你赔了。” “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臭掌柜,我告诉你,你最好今天痛快的把酒给我打了。”说着,子渡从腰间扯下挂着的一个酒囊扔到身边的茶几上,特意压低变粗的嗓音里满是威胁之意,“不然的话,从今天开始,你们这个铺子就别想做了,你好好打听打听去,看看我们镇上有那 个酒铺不认识我张三的,再去打听打听,那些不肯卖我酒的老板,都是什么下场,是不是最后都老老实实的给我打酒了!” “你在威胁我……”高健自然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一旁较为年长的伙计忙走过来,嘴巴凑在高健耳边小声道,“掌柜的,还是把他要的酒水给了他吧,咱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啊,这种酒混子为了两口酒,那可是脸皮都不要的,什么腌攒事都干得出来,如果为了这么一个混不吝,而耽误了日后的生意,月底往蔚城总店那边交不上银子,咱们全店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高健一时不答,但眼中的怒气却没有刚才那样多了。 伙计继续在一旁劝说,“我要说,把这酒给他得了,反正他也不是没给银子。如果硬是赶走他,咱们日后的饭碗还不一定保得住呢。” “好吧。”高健僵硬着脸,不情愿的点点头,“你去给他打酒。反正他银子多,酒水给他装满那个酒囊之后,不必再拿新的小坛子酒给他了,就说这就是十两银子的分量,谁让他刚才口出狂言。” “行行行,小的这就去办。” 年长伙计从高健身边跑开,转而去拿茶几上 的酒囊。 伸手的时候,生怕这客人给自己脸上吐一口唾沫,还不忘一边伸手一边给其赔笑脸,“客官消消火,我家掌柜素来有起床气的,刚才被我们叫醒脾气不太大,这才跟客官您争执起来的,您莫要见怪。小人这就去给您把酒壶装满!” 然后一把拿起茶几上的酒囊转身就往后堂摆葡萄酒的酒缸那跑去…… 没一会,那伙计又从后堂跑了回来,双手将装满酒的酒囊,态度恭敬的呈给了客人。 子渡看到葡萄酒已经拿到手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按照少夫人交代的,他闹也闹过了,也把之前顶撞夫人的掌柜高健骂了个狗血淋头,想来可以离开进行下一步了。 拿起伙计手里的酒囊,子渡放在手里掂了掂,嘴角扯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哼,算你们识相,本大爷走了!” 接着拿起酒囊扬长而去。 而高健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