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一脸急色,脚步匆匆的从中间的青砖小道径直走去,甚至顾不上跟这些管事小弟们打招呼。 闯进大厅的时候,龙鱼坊的坊主白诩还在看着手里的一份账册,脸色不悦地训斥面前的一个年轻管事。 管事被寻得抬不起头,一直低眉顺眼的说着好话。 白管家进来后,站在一旁躬身作揖,打断那人的解释:“坊主,我从蔚城那边回来了,眼下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想要禀告坊主。” “知道了。”白诩抬起头瞥了一旁的管事一样,连带着将手里的账册扔到那人身上,“出去吧,让外面的管事先全部退下,等明日再来汇报。” “是是。”那人眼疾手快的接过摔在身上的账册,抱着账册把腿就跑出厅子。 等外人都走远了,白管家又朝着白诩靠近了两步,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眉宇之间皆是喜色:“坊主,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白诩也被白管家这个样子勾的起了好奇心,饶有兴趣的猜,“该不会是秦月夕那边这次把所有的掌柜们又叫过去召开了什么会议,然后又有一个跟高健类似的人跳起来拆秦月夕 的台吧?” “不是不是,那算什么好消息。”就是一个掌柜跟秦月夕打起来,对于他们龙鱼坊来说也不过是看个人脑,算不了什么好消息。 “别卖关子了,快说。”白诩催促。 白管家嘴角笑容更大,几乎笑的合不拢嘴,“秦月夕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这次把那些掌柜都叫到了蔚城,又开了一次大会,这次居然推翻了之前维持了两年的店规,搞出了一个新的什么‘供销模式’。” 白诩从未听过这个词,口中重复:“供销模式?”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们月夕商号以后的米铺、酒坊,买这些东西的店铺都要改动,不再卖货给城里的百姓了,店里的规矩也都改了。” 白诩听的疑惑,“不卖货了?那她那些的酒厂里出来的那些葡萄酒,还有他们顾家手里的那一千多亩的水稻田的大米卖给谁去?” “说是卖给那些分销商,也就是说,以后不再对城里的百姓零卖了,要买,就跟进货似的,一大批一大批的采买,而且说是主要合作的地方就是同行,要卖给其他卖酒水的铺子、客栈,酒楼呢……” 白管家说的兴 奋,“那条条框框,写的可清楚了,而且说只要愿意跟她月夕商号合作的,一概首次进货可以‘赊销’。” “赊销是个什么意思?”白诩追问。 “赊销就是说,没钱买,或者不放心他们月夕商号的不要紧,那些想要卖货的客栈老板,或者掌柜的,他们可以店铺的名誉作保证,先行那一批货物去卖。就跟赊账一样,等拿的货都卖光了,下次进货的时候,再找秦月夕结算首次进货的钱。这就叫赊销。” 白管家兴奋地说着,“不光是那些在城里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就连那些这两年刚开业的小店铺,甚至是街边的小摊贩,她都敢赊销,说是叫‘一视同仁。’” “赊销?还要对那些路边小贩们也一视同仁。”白诩还是不太敢完全相信,“你确定这个消息可靠吗,别是秦月夕知道了我把你派过去打探消息了,所以故意编了个什么幌子开诓骗咱们。” 白诩自小十来岁开始跟着父亲学习经商,在生意场上闯荡这么久,也没有听过这么奇怪,又大胆的规矩。 “不可能是假的。若是说她骗我一个,那也就是骗了。她还能骗全城百姓吗? ” 白管家伸手在空中比划出了踹个告示的形状,贱兮兮地说,“我可是看到了,这么老大一张告示,就贴在了蔚城衙门口。我亲自盯着她,看着她中午的时候拿着东西进了衙门,必定是找蔚城的县令谈话说这事儿了。过了一会,秦月夕就从衙门口出来了,这告示也贴在门口了。” “告示都贴出去了了,我派小厮过去看了看告示上的内容,就是跟我说的一样,而且 告示里还说了,城里百姓若有不懂的,还可以在这两天去店里询问,但凡事进店问的,就有礼品相送。我估计光是送礼,秦月夕就能赔出一个店铺的年盈利。” 白诩听的错愕,愣了尝试才反应过来,“她还贴告示了。” “是啊,她好像生怕城里的人不知道似的,我想用不到半天,半个城里的百姓就会都知道这事了。” 确信这个消息可靠后,白诩脸上的疑惑逐渐消失,接着嘴角一撇,忍不住嗤笑出声,“呵呵,她是不是疯了?秦月夕这个娘们,是不是现在仗着自己手里有了不少的积蓄,又在京城也开了分店,就觉得自己厉害的要上天了,才敢这么干的?” “可 不是吗,连我这么想的,估计是狂的没边了!”白管家兴奋的说完这些,又往白诩这边挪了两步,嘴角的笑容变得狡诈起来:“坊主,难得秦月夕这会想出这么蠢的主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您看咱们是不是……” 白诩跟管家立马想到了一处,眉毛得意的一挑:“你说的很对,难得能看到秦月夕也有出错主意的时候。那咱们要是不添一把火给她,可真是太可惜了。” “坊主,那在咱们可得尽快想个好主意出来,别错过了时机。” “还需要费力气想吗?”白诩嘲讽地冷笑,“她现在不是财大气粗,银子多的没地儿花了,才会想出这个赊销的好主意吗。那咱们就顺着她的意思,帮她一把,不就完了?” “对啊。”白管家也明白过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马上就派人传话下去,把私下里在邺城,还有蔚城跟咱么都交好的几个铺子递个话过去,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