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心和手指都触摸到秦月夕五根柔韧的手指时。 他的大脑忽然一片混沌,心中压抑的情感险些爆发,差一点要将自己的心思脱口而出。 “月夕,我……” “怎么了?” 秦月夕下意识接口回应。 也正是她回答的快,才让江秦从一片大脑混乱中回过神来,即将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又生生咽了回去:“没什么,我是想说,我的字迹也很一般,没有什么大家风范。” “嗐,我只是让你登记造册,入个帐而已,不管怎么样,你写的字肯定比我强多了,要是我来写毛笔字,我怕到时候难以辨认。” 秦月夕一心惭愧字迹的字迹难看,并没注意到江秦眸中的眼神变化,不好意思的干笑,“不怕你笑话,我跟你实说了吧,我以前就没人教我写毛笔字,这两年脑子清醒后,也懒得去学了,都是捏着炭笔写字的。要是非要用毛笔,写的字会乱成一团。” 使用毛笔也是有技巧的。 蘸墨的多少,下笔的力道,都决定了这个字写的如何。 她也试过去写,奈何不是从小练习,写的字歪歪扭扭,墨也是凝聚成一团,导致字迹无法 辨认。 她把毛笔塞给给江秦后看他迟迟不肯下笔,又亲自双手抚平桌上的杏黄色小册子,笑眯眯地跟他挑挑眉,“来吧,你就是太谦虚了,再怎么样肯定也比我写的能入眼。你就随手一写就行,我又不卖字画,不要什么大家风范。” “那,我就献丑了。” 江秦赶紧垂下眼帘,避开秦月夕灼灼的目光,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也逐渐放慢了心跳。 只是差一点,要不是秦月夕打断他的思绪,他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对秦月夕说出心里所想了。 之前在杜清怡面前,他对杜清怡说:自己所爱之人相隔甚远。 可事实又何尝不是? 他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却连一句‘我心悦你’都不敢宣之于口。 或许,这将是他跟心爱之人,最遥远的距离。 想到这里,将畜禽心头一痛,捏着羊毫笔的手指也微微用力,紧捏着毛笔,忍着心痛的感觉在小册子上提笔写下了日期时间。 将刚才杜清怡答应收下的那两样礼物如实卸载纸上,并且又在末尾添了一笔,写了奉上白银一千两,算作为郡主回程的路途盘缠。 “诶,这钱你刚才 在院子里的时候可没跟杜清怡提啊。”看到他的这句,秦月夕立刻提出疑问,“这是你们两刚才谈好的吗?” 江秦摇头,“非也,是我心血来潮,毕竟是我的表妹对不住她和蓉蓉姑娘,这一千两做个回去的盘缠,也当是我的歉意了。” 说完,他已经在小册子的末尾处签下了他的姓名。 写完这些,毛笔轻轻放回青花瓷笔架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面上。 看到他连银票都准备好了,秦月夕明白过来。 这是他的两手准备,怕杜清怡拒绝礼物,又备上了银票。 “这钱,等杜清怡启程回京的时候,我会拿出来给她的。”秦月夕拿起桌上的小册子和银票,不忘记给江秦立下保证。 江秦扬了扬嘴角,对这个银钱的去向并不在意:“你不用告诉我这么详细,我知道你会妥善处理这些礼品。已经耽误你这么久了,我还要带着李宣儿离开。虽然杜小姐不予追究了,并不代表李宣儿的过错就抵消了。” “你是说……” “我回去后就要修书一封,将此等大事告诉我的母亲还有姑姑。然后带着李宣儿返回江南,至于如何处 理,由他们长辈定夺就是。只是一点,这件事不能轻饶。” 江秦说完,抬起双手对秦月夕略行了一个小揖礼:“月夕,今下午我就走了,就此别过,待来日相见之时,我们在好好聚聚。” “你走的这么急啊?”下午就要走?下午高健可能都还没审问出什么头绪呢。 江秦心乱如麻,只想快点离开,不敢与秦月夕对视,囫囵的点头。 “可是高健的口供还没出来,这件事虽然说了不报官,但还没查完到底是谁参与指使,高健一个人没这么大本事,你不多留一天吗?” “不了。”江秦不得不将杜清怡的原话转述出来,“清怡说过,你有这个能力解决好这件事,便是没有我和你一起审问,你也能查到结果。我就不在这里跟你添乱了,告辞了。” 匆匆丢下这句话,江秦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他不敢再多留一会,只怕自己再次心血来潮,会忍不住将掩埋在心底里的秘密说出来。 若是他刚才真的不小心对秦月夕说了那句‘我心悦你’,怕是以后连跟秦月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即使得不到回应,即使他注定不能跟秦月夕有任何男 女之情,他也不想跟她断绝联系,哪怕能时常见见她也好。 “江秦,江秦,我送送你吧。” 看江秦走的这么急,秦月夕连手里的小册子和银票也顾不上收进柜子了,赶紧追上江秦的背影。 可江秦就好像是逃命似的,走的脚下生风,很快就回到了李宣儿和长安所在的前院。 早在江秦跟杜清怡两人谈话的时候,长安就已经提前把马车从后院赶到了大门口外边候着。 这会看江秦过来,且一脸急色,马上道:“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江秦点点头,头也不回的领着李宣儿和长安快速从前院正门离开了。 负责看守门房的小童认得江秦,一看是江秦要离开了,也不等秦月夕吩咐就赶紧把大门打开,笑呵呵的把江秦送出了门。 秦月夕这一路上都在后面快步跟着,可江秦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站在大门外人流攒动的长街上,瞧着白纱马车远去的背影,秦月夕满肚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