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点事儿? 秦月夕迅速侧眸,瞟向骑着马追到自己身边的暗卫。 看暗卫说话的时候神色正常,并未有任何急躁惊惶,看来后面出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但他能来汇报,且话音压低,可见出的事情是不太方便公之于众,扰乱队伍行进的事情。 快速分析完,秦月夕颔首,轻声道:“知道了,你先去后边拉货的平板车那边等我,记得让拉货的 那几辆平板车放慢速度,我这就过去。” “是。” 那暗卫领命离开。 等暗卫走远,秦月夕也放慢了雪兔前进的速度,牵着缰绳将雪兔靠近了为首赶车的车夫。 “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吗?”坐在车辕子上的车夫看到夫人凑近过来,主动问了一句。 秦月夕点点头,语气平静地道,“我有事情要去后面拉货的平板车那边一趟,你这边继续前行,不必等我们最后面的这一对人马。” “好嘞。” 车夫也不多问,老实的应下。 交代完这些,秦月夕对着雪兔喝令一声。 雪兔听懂喝令,调转马头,转而往马车队伍的后方小跑过去。 等秦 月夕骑着雪兔马跑到最后面的一辆平板车那边时,这辆马车已经不知道跟前面脱离了多久,距离马车队伍已经间隔了几十丈远。 秦月夕抬眸快速一扫,平板车上的几个木箱子依然整齐的摞在板车上,箱子外面也都挂着铜锁,贴着有顾府大印的封条,并无打开的痕迹,依然是用拇指粗的麻绳牢牢捆绑在平板车上。 看样子,拉货车上的东西并无减少。 此时,马车停靠在官道路边。 路边的另一侧是已经枯黄的一小片灌木。 马车旁边出了刚才过来禀报消息的暗卫外,还站着两个小厮。 而在小厮身后的一片干枯草地上,竟然还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穿着颜色发乌的杏黄色的对襟短褐,下身穿着一条藏蓝色的宽大的阔腿裤子,裤子的腿脚还有膝盖哪里还打着好几个巴掌大补丁衣服。 头发也毛躁蓬松的像个鸡窝,头上连最简单最普通的雕花木钗都没有,而是用一根寻常吃饭的筷子固定。 从此人的衣服的花色和发鬓来看,这蹲在地上的人好像是一个女子。 但因为这名女子一直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脑袋一直埋在双 膝之间,散乱的发丝也垂落下来,遮挡住了她的侧脸,因此看不到这女子的模样。 但从这女子的身形以及露出的带着泥土的手指来看,应该是在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将蹲在地上的女人快速打量了一番后,秦月夕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立在旁边的暗卫,“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女子是干什么的?怎么蹲在这里?” 暗卫上前一步,拱手抱拳道:“回夫人的话,这位女子是属下刚才从这几辆平板车旁边巡查的时候,发现该女子钻入了咱们最后一辆平板车的毡布里。” 说着,暗卫伸手,指向停在旁边的那辆拉货车。 这辆拉货车上虽然是摞的箱子,但是在车尾那里捆着一大捆厚厚的毡布。 这些毡布是用来半夜裹牲口用的,怕走到北方京城一带后,天气骤冷,马儿不适应会在晚上冻坏,所以准备了十来张毡布给马匹保暖用的。 也许是路程颠簸,这些捆毡布的麻绳也松动了,毡布之间有了一定的缝隙,正好可以进去藏人。 秦月夕查看毡布的时候,暗卫还在后面继续禀告:“属下发现毡布有异动,就让赶车的小厮把马车停 下,然后就在毡布里面揪出了这名女子。但这名女子看起来疯疯癫癫,不管属下如何询问,都闭口不言。这里又地处荒野,前后七八十里都没有人家,若是就此将此女扔下去,怕这女子出事遇险,给夫人带来麻烦,故而特给夫人禀报,还请夫人定夺。” “这女人是偷着跑上车来的。”秦月夕重复了一下暗卫话里的重点,视线又落到衣衫褴褛的女人身上,询问小厮,“谁是负责赶车的小厮?” 站在女人左侧的小厮立马上前一步,躬身回答:“回夫人,是小人负责赶车。” 秦月夕面无表情,盈亮的双眸炯炯有神:“这女子什么时候偷偷钻上马车的,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小厮低垂着头,惭愧道:“这……小人的确不太清楚,这一路上都在赶车,并未看到或者听到身后有什么异响,所以小人才没察觉的,不过今天下午咱们这两马车只在半个时辰前路过一个村落的时候,后排这几个拉货马车都是吃大力气的,马儿需要补一顿草料,就停了一刻钟的时间,用来给马驹喂水休息,估计就是取水这功夫,这女的趁着后面队伍忙乱爬到这车上的 。” “这么说来,这女人极有可能是之前那个村落的人?” 那小厮点点头:“估计是的,除了那个村子,这一路上都是荒野,再没瞧见过什么人。” 秦月夕不再询问小厮,视线直接转向暗卫:“查一下地图,看看刚才路过的是什么村。” 暗卫听到吩咐,快步走回到自己刚才骑乘的棕色马驹旁,从挂在马背上的牛皮袋子里翻出了一张地图。 在地图上仔细搜寻一番后,暗卫抬起头禀报:“刚才路过的那个村落叫涞水村,算是附近十里八乡最穷的一个村子,离山远,又不靠河,可以说是比较贫瘠的村子。” “你问问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涞水村的人。若是,就安排一个暗卫,带着这女子给她护送回涞水村。” 暗卫道了一声是,又走回到那名衣衫破烂的女子面前蹲下,低声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原本双手抱头的女子忽然发出了极其怪异的啊啊声,然后突然伸手,对着暗卫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