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也把脉了好几个了,又看了九芝堂的医档,你看得出是什么病症吗?” 听到扈杰满怀希望的询问,秦月夕只能歉疚地抬眼,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粮道大人,遗憾摇头,“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手里有一个显微镜,再来个实验室,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但这是大晋。 为今之计,只能一点一点查源头线索。 “还不能下定论?”扈杰果然很是失望,愕然瞪大了那双本来就不算小的虎目。 “若是这么容易就能下定论,这个怪病也不会把常德城折腾成这样了。” 秦月夕已经从扈杰身上移开视线,看向门口,道:“现在城里百姓,商户,就连衙门里的差役都人人自危。那些开药铺的,开医馆的,要不是因为有常德县令的命令,估计也早就关门了。这个病没有那么好查,走吧,还是去淮安坊那边继续找找先说,天黑在跟卫溯队长集合。” 秦月夕这话一出,九芝堂的药童伙计,连带着看病的病患,都惊奇不已。 督粮道可是瑞纳常德城里最大的官,才应该是在这屋子里发号施令的人才对。 可粮道却不怎么说话,反倒是粮道大人身边的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却一直在讨论病情,指挥若定,而二品大员也不生气,反而还很听这个披着披风小公子的话,二话不说的点点头:“好,听你的,那就继续在这附近走走看看。” “粮道大人,咱们走吧。” 不理会其余人惊讶的眼神,秦月夕合拢身上的披风,已经率先走出了九 芝堂。 扈杰也紧跟而上,一起出了门槛。 九芝堂的郎中追到门口,对着两个人里去的背影鞠躬作揖。 离开九芝堂。 外面天色微暗了一些。 微微西斜的日头更朝西方下落。 外面街道上依然罕有人迹,宛若一座空城。 扈杰跟着秦月夕的步伐沿着这条长街往前走,最后在十字路口拐弯,去了之前来的那条路上。 “这好像是回淮安坊的路?”扈杰也看出了路线,开口询问。 “是啊,我打算在去淮安坊看看情况。”秦月夕面色平静地道。 “怎么还去淮安坊,刚才去药材铺之前,咱们不是刚才淮安坊那边出来吗,现在又去?”扈杰脚步停下,方正的国字脸上尽是疑惑。 “的确是看过淮安坊了,不过咱们刚才去查看的都是淮安坊那些最初得病的病人住所。刚才跟安郎中讨论一番,我还是觉得,只是看那些最初死掉的病人住所还是不够,最好在把淮安坊四周各地多看一看,顺便问问周围的居民户,他们近期内可有吃什么古怪的食物。” 秦月夕抬目,看着淮安坊的方向,说出心中的猜测,“这些病人,基本上最先的反应都是腹泻、腹痛,随后才会开始呕吐,除了患病小儿体质实在偏弱,容易在腹泻之后发热,其余成年人都很少有高热不退的情况。一般来说,只有吃了不洁的事物,或者水源有了问题,食物来源有问题,人在吃到肚子里之后才会如此。” 毕竟,这些人生病的症状的确不像是常见的瘟疫。 和瘟疫的病发,以及传播远离不太一样。 按理来说,如果一定是瘟疫,衙门里那十几个到衙门求助的病人,在衙门呆了两日了,师爷和一干差役是几乎近距离接触过这些病人的,应该是衙门里第一批被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