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要用的所有器具都摆在桌面上,秦月夕坐在桌后面的高脚靠背椅上,开始调整显微镜的角度和,镜柱。 当镜片还有镜柱全部调整好了,她有拿起酒囊,拔开上面的塞子,用一只半透明的白玉小碗接了小半碗的井水出来。 然后拿起一根试管,将试管探入白玉小碗里,取了一点井水滴在了载玻片上,在用另一个更为小的载玻片压住,放在了简易显微镜头下面。 这种简易的,只是用几个凸透镜片组装成的显微镜,实在是无法和实验室里的精密显微镜相比较,只是能把物体扩大成两百到四百倍数。 尽管已经把显微镜的放大倍放到最大了,镜头里的画面也逐渐中透明的井水逐渐演变而了有着一片小黑点点的模样。 一滴井水里面,有着无数数不过来的,大小不一的黑色小点,仔细观察应该是空气中吹气的尘土、粉尘等杂物飘入了井水里。 再仔细去看,也只是能看到一点非常少量的裸腹溞,还有一些藻类。 并不能发现其他。 她记的在现代社会里无聊时,看到的一本科学杂志上有提到过,说是在泉水和井水这两种水源里,几乎看不到什么浮游生物。因为它们很难 存活在这种水质里。 至于其他的致病菌,或者奇怪的菌种,她并没有在显微镜里看到。 或许是因为显微镜是非常简易的,能够放大的度数太低了,所以有些微观世界里的东西还是无法窥探的到。 要是能够放大到两千倍,许多谜题或许就可以直接解开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弃了用显微镜继续寻找线索的想法,直接改为第二计划方案——以身试验。 拿起放在旁边的水囊,正要举起来的时候,秦月夕忽然又犹豫了…… 不是说她不敢喝,而是……忽然觉得恶心。 要是不用显微镜去看井水,看微观世界也还好,眼不见为净,人在口渴难耐的时候喝生水,甚至是在快渴死的时候喝雨水、烂泥地里的水也不是不能,喝了也不会死人。 但是……那是看不到微观生物的情况下,喝了还不觉得什么。 可自己刚刚还用显微镜看过水质,现在就让她直接喝……她的确是做不到,至少也要把井水里的那些藻类先消灭掉吧。 那这酒囊的手迟疑了几秒,秦月夕果断放下。 拿起了放在银质铁箱子里的一个酒精灯还有一个大烧杯,将酒囊里的井水全部倒进了大烧杯里。 能够装五百毫升水的大烧杯一下子装了又八分满。 她把烧杯拿起,在酒精灯上放了一个三角支架,再把烧杯放到三角支架上开始烧开水! 把水烧开了喝掉,心里的怪异感觉会少一些。而 而且那些病患在煎药的时候,不一样是打了井水,把井水烧开了才能煎药吗。 依照这个逻辑,假设井水真的有问题,她把井水煮沸服用,也不会影响水质效果,一样该腹泻还是要腹泻。 把酒精灯的火苗调到最大,烧杯架在上。 等待烧水的过程,秦月夕也没有闲着,抽空去后面的博古架上,寻找自己上次在这里炮制好的一些草药。 黄芩、甘草、黄连,白术这些药物都具有一定的止泻作用,可以清除大肠湿热,还有止泻止痢。 这些草药她上次在给自己做乌鸡白凤丸的时候,也都用到一些,且还顺便又在空间里炮制了草药一晚上。 当时炮制好的挺多,都放在博古架下面的柜子里。 她拉开柜子,翻出上次炮制好的几味药材,全部取出,放在了桌面上。 若是用寻常的药材铺里的那些止泻药材也不是不行,只是衙门里的那几个病患都是重症。 不光这些,衙门 里躺着的那几个人只是整个常德城里,患病人数的冰山一角而已。 在这庞大的冰山后面,谁知道到底还有多少危及生命的重症患者? 如果给这些重症患者也用寻常的药材来煎药服用,她怕会延误病情,不能及时把这些人从死神手里再拉回来。 所以,她手里这些炮制好的,长在灵泉空间里的药材,是要用到危重症患者身上去的。 那些刚刚得病,或者病情比较轻的病人,就吃寻常的药材,在配合灵泉水和观音土,双管齐下,病情总会好转。 盘算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在烧杯里煮着的井水也彻底烧开了,在浅绿色的半透明烧杯里不停的咕嘟咕嘟往水面上翻涌着气泡。 听到水开的声音,她立刻移开三脚架,把烧杯取下晾在一边,然后把酒精灯的火苗盖灭。 为了加快开水的冷却,她甚至拿两个烧杯不停的来回倒水。 反复这样倒腾了十余次后,烧杯里的水温终于冷却下来。 她拿来一个干净的小瓷碗,把冷却的井水在碗里倒了一碗,又把剩下的井水重新灌入酒囊里。 做好这一切,秦月夕端着掐丝金纹的青瓷小碗,仰起头把里面的井水一饮而尽…… 等秦月夕拎着几大包的草药,和酒囊再次出现在客房外间的时候,她刚刚睁眼,就听到顾梓晨的声音从里屋的木板床那边传了过来。 “月夕,你迟到了,一炷香的时间已过,你多在里面呆了一会。” 突然传来的声音险些让秦月夕打一个激灵,他居然还真的没有睡,一直坐在床边数着时间? 秦月夕转头看去,果然看到顾梓晨坐在床边,只不过已经不是穿着那套玄青色绣同色重环纹斜襟长袍,而是穿着一袭牙白中衣,坐在床边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她也快速调整心态,脸上堆着好看的笑容,举起手里拎着的几大包麻色麻袋,快步朝床边的顾梓晨走去,“喏,你看就是忙这个啊。我得整理一些草药,把它们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