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叶琼英还没问出口,外边儿叶叔已经停了马车,对着里面说道:
“大姑娘,府衙到了,就是外边儿正守着一个妇人带着一群人在闹腾……听着像是跟安玉有关。”
叶琼英也听到了安玉的名字。
想到那话里的内容,她对着旁边正忙着跟文萍争宠的安玉说道:
“安玉,姐姐下去一会儿,你在这里等姐姐回来。记住,千万不能出来,否则姐姐以后都不带你一起出门了。”
安玉自然不想离开她身边,紧张得立马就要伸手去拉她的袖子。
可听到后面的话,又委委屈屈收回了手,坐在马车里,嘴巴一瘪,手指头在前面几乎要绕到一起,别提有多可怜了。
叶琼英就跟看一个小孩子似的,还是伸手在他脑袋上使劲揉了揉,见他老老实实坐着,自己这才揭开帘子下了马车,下去前还吩咐了文萍也留在这里看着安玉。
叶琼英一离开,方才还委委屈屈的安玉就对着文萍哼了一声,整个人离开朝着一边躲去,几乎要贴在马车上了,直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文萍都要被这小子给气笑了:
“喂!你这家伙,变脸也太快了吧?我身上又没脏东西,用得着这么躲着吗?”
亏她一开始在酒楼里见着这少年时,还为了他的长相惊艳过呢。
现在才知道,一张皮囊代表不了什么,这性格,不气死她就算好的了,谁还去看脸啊。
安玉却根本不搭理她,直接用后脑勺对着这边,手指悄悄揭开一些马车的帘子,从缝隙里往外看去。
这个角度,其他人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原本单纯的美人脸,此时才终于显露出几分冷色来,一下子就没有了那种稚嫩的感觉。
叶琼英这边已经下了马车,朝着府衙那边走了过去。
这会儿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叶琼英带来的人还拱卫在马车旁边,她带着叶叔站在人群里,倒是并不算醒目。
“这位夫人,”府衙外的几个衙役对着面前的妇人说道,“你说的安玉的确不在我们这儿,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在寻找她的家人。你若是想找儿子,不如在此等上一等,我这就叫人,让人带……”
“我看你就是想拖时间,”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是看我那儿子长得好吧?行行行,我们普通老百姓也不好跟官府作对,官爷您要是看上了那小子也行,总得把银子给了吧?哪有白得一个小子的道理。”
这妇人头发上、脖子上、手腕上,全都带着金色的首饰,身上的衣服也是锦缎制成,看上去仿佛十分富贵。
至少,在普通百姓眼里的确是这样的。
可在叶琼英这样从小就出生在富贵窝里的人看来,却一眼就发现了不同。
那些首饰瞧着夸张又奢华,实际上所用的金子并不纯净,一看就是上了些年头的老物件儿了,里面还混了不少杂质,看着灰蒙蒙的,并没有新打的饰品那么金灿灿。
而且用料并不多,拿在手里,恐怕都是轻飘飘的,只做了个大致的形状,里头都是空心的。
就连她那身衣裳,布料和花纹也早就过时,有的部位甚至能看出已经经过了多次的洗刷,颜色都有些变淡了。
大概是非常小心爱护,所以现在还没有补丁出现。
这情况,叶琼英已经很熟了。
毕竟,她那个前夫家,就是祖上富贵,后来又破败的,家中有不少物件便是这么个情况。
她朝后摆了摆手。
马车边的队伍里很快有人赶了过来:
“大姑娘?”
“去查一查这人是什么来头,”叶琼英吩咐道,“特别是她家的财政情况,还有孩子……”
如果说一开始的发言,还能勉强说爱子心切,后面……那哪能是一个爱护自己孩子的母亲能说出来的话?
手下的人领命而去,叶琼英又看向了那边。
那妇人说完之后,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也都叫嚷起来:
“对!我姐都说了,人归你们,这银子总该出了吧?还想干指头蘸盐不成?”
“要么交人,要么交钱,官府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
还有另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对着那妇人说道:
“大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钱都给你了,你怎么能把人再送别人呢?做生意也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叶琼英自认耳力还算可以,在人群的哄闹中,还是将这话听到了。
她眉头蹙起,看向了那两人。
“大姑娘,这安玉的家人……恐怕有些问题。”叶叔同样是习武之人,感官比常人敏锐,这些话自然也听在了耳里。
不只是有些问题,这根本就是一群祸害。
府衙门口,那些衙役也有些崩溃,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几个奇葩。
可大人正好被叫进宫去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总不能真的给钱消灾吧?
且不说这妇人会不会狮子大开口,直接叫出一个他们这些小衙役给不出来的高价。
再说了,若真是给了银子,不就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