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划片区了,”
沈行舟锐利的眼眸微眯:“他们住在哪?”
“最后面的营帐,”
往后面走的路上,叶北洲冷呵道:“这些外国的医生来这边不都是做做样子吗,怎么还真的跟着咱们前锋队跑呢,”
“而且那个人说话明显是华国人啊,没听出什么外国音。”
沈行舟一直没说话,一直来到最后面一排营帐处。
撩开一个营帐,不是他。
转身准备开下一个营帐时,余光扫到那边的树下,看到了白日所见的那名医生。
沈行舟抬脚走过去。
听到声音,那人回头。
与他对视,眸色淡淡未发一语。
沈行舟认真观察这人,面上依旧覆着黑色的面罩,身姿虽然卓立,却也略显羸弱。
“来找我?”
清冽平缓的声量听不出多少情绪,淡声询问身后的沈行舟。
“嗯,白天给我包扎后,可否看到一个吊坠,”
闻言,男人转身看向他,眸中含波澹澹:“在这战场之上,你就为了一个吊坠,这么兴师动众?”
他饶有兴致的注视着面前的沈行舟,“这物件...很重要?”
沈行舟目光寒凉:“你到底见了没有...”
语气已经逐渐不耐。
男人依靠在树上,双手环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满是断壁残垣的星月下,两个身量都很高的男人对峙着,沈行舟眼中闪过冷意,看他这眼神....
他缓步上前,“东西还给我,”
男人上下打量着他,没说话,只是眼神中满是探究。
沈行舟一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危险,上前一把将男人脸上罩着的口罩拽了下来。
待看清下面的脸后,有些惊讶,没想到面罩下面,竟然是这样一张脸。
但他只是惊讶一瞬,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男人从他手中夺过口罩重新戴上,“你想确认什么?”
他的语气平和,沉缓,并没有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脸有什么情绪变化。
确认并不相识,沈行舟便没了什么在这与他浪费时间的心思。
语气淡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我的东西还我,”
这时,男人才大发慈悲的点了点头,漫不经心:“你们走后,我收拾纱布时看到的。”
说着,把手伸进口袋,摸着那个小东西微微摩挲了一下,拿出来递给他。
接过吊坠后,沈行舟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找到了吗?”
身后叶北洲走过来,看到他手中的东西,也跟着吁了口气,“既然找到了,那就早点回去歇吧,我快累死了,”
他冲男人笑了笑,“幸好你捡到了,”
男人低笑:“这吊坠看着幼稚了些,不像是男人会喜欢的,”
叶北洲啧了声,“他心爱之人所赠,就是....”
沈行舟轻咳一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深深看了一眼男人,抬脚就往外走。
叶北洲追上他,“人家捡到你的东西,怎么连个谢谢都不说,”
身后,男人垂眸,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绳,正是原本串着吊坠的那根。
红色断裂处,明显的刀割痕迹。
他笑了声,咬了下腮帮,“怎么净喜欢些这玩意儿?”
小东西,眼光真差。
那吊坠丑死了。
找的男人也...
冷的像坨冰块。
看着就让人看不惯。
但不知想到什么,深暗的眼眸黯淡了瞬。
...
3月5日,预定作战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随即军队开始撤军。
杜离找到了正在给伤员包扎的傅晓。
一直等她忙完,才开口:“军长说让我们跟着第一批人撤出去...”
傅晓淡淡回眸:“这么多伤员呢,先转移他们,我们不急,”
他微微蹙眉:“不冲突啊,车辆充足,”
“哎呀,”她随意的摆摆手,“我这就是还没想回去的意思,别催我,”
说完她又接着去看下一个伤员的伤势。
杜离眸中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笑意。
接下来的时间...
我军部队边清剿边撤退,撤退的同时炸毁敌军境内的重要军政设施。
并收回了当年支援的大量物资。
敌军也从战场上调回部分军队回撤保卫河内,但其不敢和华国军队决战,只是远远尾随。
回程的军车内,杜离疑惑的看向傅晓,“你怎么知道那边有人....”
傅晓淡笑:“哦,我眼神好使呗,”
在撤军过程中,敌方地方部队和部分武装力量有沿路袭击,但傅晓竟然在离的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他们。
从而他们早做了防范,几乎没有多少损失。
3月16日,华国军队全部撤回了国境内,战争结束。
杜离看向傅晓,询问道:“回京?”
傅晓冲他甜甜一笑:“杜叔叔,我们能再去别的地方玩玩吗?”
杜离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这又成杜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