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自三年前他被人算计车祸醒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让自己生个孩子。
郁家的支系繁多,但主支只有他一个,郁谨是郁家的独子,身上担子重,可以说是寄托着整个郁家的希望,若他出事,最该害怕的是主支这一脉的其他长辈。
那话里话外的暗示,就差直接明说“只要你带个孩子回来,和猪生的我都认”。
若是放在三年前,他爷爷定然是不同意自己和宁厌的事,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万事万物谁又能说的准呢。
还得感谢一下那几个缺德东西当年给他车子动手脚。
季以凉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脑子里的嫡庶尊卑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牢牢刻记在心里,打心底里觉得以宁厌的身份,根本入不得眼。
殊不知,郁老爷子为了求一个曾孙子,就差找个巫师过来做法求子了。
——
另一边,天色已晚,郁老爷子便留宁厌下来吃了个晚饭。
正当宁厌期待着什么色香味俱全的大餐时,结果看到了色香味弃权的草料。
她和郁老爷子坐在饭桌上,她低着头扒拉着索然无味的饭菜。
准确来说,是几片干巴面包搭配菜叶子和尝不出味道的沙拉。
就这玩意,丢给草棚里的牛嚼几口,牛都能瘦出直角肩来。
郁谨这以前过的究竟是什么苦日子。
“祖父,我吃饱了!”
宁厌实在是咬不动那块干面包片。
即便是早已有心理准备,但猝不及防的听到宁厌这声祖父,还是吓的他虎躯一震。
在商场上戎马一生的郁老爷子,很少对外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他瞥了眼宁厌盘子里还没吃完的面包,忽得开口:“是不合胃口吗?”
“倒也不难吃,只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罢了。”
“那你想吃什么?”
“螺蛳粉炸鸡奶茶!”
嘴里淡出鸟来了,她现在只想吃点爆辣的。
“那是什么?”
老爷子面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
半小时后,一老一少出现在京市最繁华的一条小吃街。
郁老爷子的几个贴身保镖在二人五米远的距离跟着。
“这是什么?”
老爷子站在一家专做螺蛳粉的摊口前,指着那清汤锅里正在沸腾冒泡不断往外咕噜的白白胖胖的米粉询问忙的满头大汗热火朝天挖料的老板。
老板跟看什么稀奇人一样瞅了这位衣着打扮得体的老人家,手中的夹子精准夹起不锈钢盆里早已经炸好的金黄灿灿的炸蛋放入碗里。
“螺蛳粉,汤底都是每天现熬的。”
宁厌在旁边对老爷子进行实时小声翻译。
“现熬概率不大,科技肯定不少。”
老爷子惊了一下:“那你还吃?”
宁厌摆摆手:“吃吧,吃不死人的。”
为什么明知是科技还要吃。
当然是因为它香啊!
她吃了这么多年,有没有问题她能不知道嘛。
宁厌问老爷子吃不吃,老爷子看着那不怎么卫生的露天小摊子,嫌弃的表情和当初的郁谨一样。
她这人也没强人所难的习惯,不吃就算了,她单独给自己点了一份豪华版的,加猪蹄虎皮鸡爪鸭爪炸蛋卤蛋等等……
“吃这么多啊?”
满满一大碗的粉端上来时,郁老爷子语调都变了。
“不多,一两的粉,鸡爪啥的压汤,显多。”
她还要留着肚子吃别的呢。
二人坐在摊子旁边支棱起来的矮桌旁,郁老爷子坐在一旁见宁厌捞起一筷子粉嗦着,渐渐闻那奇怪的味道闻习惯了,他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
当宁厌捞起一个猪蹄啃的正香时,传来了旁边郁老爷子的轻声询问。
“真的很香吗?”
他看着有些眼馋。
宁厌听到这话,大气的叫老板再去上了一碗,并且记在了自己账上。
郁老爷子生平第一次尝试这种新奇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捞起一根粉放在鼻尖轻嗅了嗅,随后举止优雅的咬断,在舌尖细品。
宁厌见状,心里寻思着老爷子的包袱怎么比郁谨还重。
“祖父,粉不是这样吃的。”宁厌直接趴在碗边,夹起一筷子的粉,“这得嗦,它的汤底才收灵魂,一根一根吃能吃个啥味啊。”
“别喊了。”郁老爷子赶紧制止了她这称呼,“你正常叫就行。”
这一声祖父,给他一种半截入土的错觉。
“哦,那喊爷爷?”
“都行。”
郁老爷子跟着宁厌笨拙的挑起许多粉,随后不顾形象的趴在碗边,学着她的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东西闻起来味道怪异,但吃起来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比起家里厨子做的那些饭菜,不知道强多少倍。
“难怪你不喜欢家里的饭菜,比起来确实像泔水……”
他以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
吃完之后,宁厌大气的给老爷子买了冰奶茶,点了炸鸡,一老一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