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慧,你跟韩家那个小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刚出了韩暮雪家公寓的大楼,李家明劈头盖脸的质问让李家慧心头一紧。
她太了解哥哥了,专制又传统,但是心往往是好的,为了她这个妹妹,顶住了各种压力,不论是来自父母亲戚的,还是金钱方面的,即使他们父母健在,可李家明在这个家里几乎就是她的父亲,既当爹又当妈,因为作为女儿,根本没人在乎她的死活。
尤其是在学业跟人生方向上,哥哥都是她的重要向导,可以说是没有哥哥没有她的今天。
李家慧红着脸嗯了半天,始终不敢说真话,她记得哥哥李家明送她去大那天,认真严肃的在车上告诫过她:来大学是好好学习的,别的乱七八糟的心思不要存。
她还太小,不懂也不会看男人,她最大的任务是学习,拿证拿奖学金争取出国留学的机会,或者争取考研留校,进陈箫老师的团队。
同为大的学子,李家明很骄傲自己可以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妹妹,人生轨迹也都安排的很妥当,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偏差。
可惜,如今看来,一向让他最为放心、最为听话的妹妹,如今也蠢蠢欲动,像他的未婚妻一样,试图脱离他的掌控。
一想到这些,李家明的心脏忍不住狂跳起来,暴躁又窒息。
他绝对不能接受。
李家慧扶着李家明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她感受到来自哥哥的无声又全方位笼罩的压迫。
她一下子又记起十五岁时,因为一时失误没考到全班第一,哥哥起身到院子外抄起的那个院子里摆着的小板凳。
进到屋子里,不由分说直接朝她扔过来,她吓了一大跳,都忘了躲,好在哥哥本就扔偏了,没什么大碍,但从此以后,她只要一考砸,没有达到哥哥预期,都会下意识记起那个炎热的午后,哥哥冷冷盯着自己,让她不寒而栗的眼神。
就像现在一样,她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哥哥的目光正冷冷盯着她,是敦促,也是恐怖。
两个人没有停下脚步,慢慢地向前面几栋楼走去。
明明是一个小区,一个楼盘,一个开发商,这前后的建筑风格还有墙体,却有着天壤之别。
明明也只便宜了没几千块一平。
可这已经是李家明奋斗了大半青春,拼尽全力,才能买到的最好的房子。
再看看凌子越呢,他们一出生就占尽了先机,有的是各种机遇。
在外打拼无果,大不了回来继承家业,总有兜底,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的人,生来就是骡马。
他有些悲哀的昂起头,看看逐渐浓重的夜色,冲着还很年轻有些不懂事的妹妹,出言又是冰冷的命令。
“不管你对那小子存了什么样的心思,都给我立即断了。你跟他从本质上就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人生要走,千万不要做什么白日梦,想着做嫁入豪门的灰姑娘,你也没那个资本。不要动那些个歪心思。
…
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在你上大学之前,哥哥就已经警告过你。人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到了一定的高度,你自然什么都会有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嗯。”
李家慧低着头,听不清情绪,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又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哥哥没有多做追究。
到家之后,她乖巧的跟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何露打了声招呼,就低着头,情绪不高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就默默地锁上了门。
“回来啦?”
“这怎么弄的?怎么会伤成这样?”
何露见李家明摔的凄惨样子,慌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搀扶。
李家明握住了何露搀扶的手,一点一点慢慢挪动着,也坐到沙发上,随后何露从房间里找来了药箱,从里边取出棉签,碘伏酒精,蹲在地上,认真又细心地为李家明消毒。
那些淤青的,发紫的,肿胀的,有裂口的伤痕,在遇到酒精的作用之后,是新一轮的疼痛,李家明却似乎丝毫没有皱一下眉头,只是紧紧盯着何露温柔的侧脸,眼里闪烁着的晦暗不明,在努力克制情绪。
直到他的目光,触及到何露光秃秃的左手中指上,才彻底爆发。
“戒指呢?”
他紧紧握住那只柔弱纤细的手,越来越用力。
何露语气很平静,微微地侧头,只不痛不痒的甩给他一句,明显是敷衍。
“放起来了,怕弄丢了。”
“到底是怕弄丢了,还是不想戴?”
何露沉默,被李佳明看透了心事,破罐子破摔了。
他不顾一切地拖着何露的手腕,即使是一瘸一拐,也要将人拖到房间,反锁上门之后,他暴怒地把何露扔在那张铺着织锦缎面大红被子的床上,自顾自呼啦啦抽开这个空间里的每一个抽屉,打开每一个柜子,将里边的东西直接通通倾倒在地板上,乒乒乓乓地。
何露双眼空洞,躺在那床自己精心挑选的大红被面上,心里再无一丝波澜。
很快,李家明就发现了戒指,他小心翼翼捡起来,又爬上床,固执地套在何露左手的那只无名指上,捧着这只冰冷的手入怀,同何露一起躺在这张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