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准备全卖掉。”郑橘子对姐姐很诚实。
郑寒秋没问她卖不掉为什么要全部的货,而是直接问:“你想怎么做?”
郑橘子依旧无所谓:“等顾二的有消息再说,没拍板的事情没必要操那么多心。”
郑寒秋:“也对,下周就要考试了,先考完试再说。”
郑橘子:“等下周货还走不动,顾厂长也会更急一点。”
两人对这时候的招生制度不是很理解,县城里三个好一点的中学竞争很激烈,这才八几年就已经开始抢生源了。
三所学校的单独招生考试定在同一天,都定在升学考试之后的第三天,中间间隔的一天估计是给考生们一个坐车的时间。
考试的总时间是一天,上午考语文和数学,下午考思想品德。
不同的是考试的地点不在自己学校,而是在镇小学。
镇小学在镇子另外一头,距离郑家有点远。
她们家靠近镇上都觉得远,别的村过来考试的孩子们来考试就更远了。
交通本就不方便,交通工具就更别说了,有的还需要提前一天到镇上住下才行。
有的家庭直接就放弃了,读书能识字就行了,左右在家也能种地。
能不花钱的事情,就不要花钱。
考场是早就看好的,两人的考室是分开的,郑橘子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因为“女状元”的名头已经出去了,郑贵祥今天特意送两个女儿进考场,中午又开拖拉机把孩子们接回去吃饭休息。
若是女儿真的能做女状元,那老道士说的话就可信,遥想将来,郑贵祥整个人就激动不已。
等下午把两个孩子接回来终于憋不住了:“怎么样?考得怎么样?”
郑橘子:“很简单,题目都会做。”
郑寒秋:“我也是。”
郑贵祥:“真的?”
两姐妹异口同声道:“真的。”
郑贵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你们明天真的不去县里?”
县一中的单独招生考试在后天,明天不去县里就赶不上后天的考试,若今天的考试不是全镇第一,就不能去县里读书了。
郑橘子想得很清楚了,虽说上清北去县里念高中能享受的教育资源更好。
但她弟弟是坑全家的男主,不将人给看牢了,万一被女主勾得把全家给祸害了,别说清北了,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一定。
“爸,我们说好的。”郑橘子的表情十分严肃。
“你和妈为了家里的生计经常忙得脚不沾地,说得好是赚大钱没错,但那些钱也都是拿命赚的,若是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弟弟,那怎么能吃得消?”
郑贵祥沉默了,村里人只看到他养猪发财,但又有几个人知道这钱赚得有多辛苦?
就连他亲妈也只觉得他钱赚得多要拿出来接济老五才公平,这话从女儿嘴里说出来,他只觉得心里一片暖意。
“弟弟还小,若是没人照顾也不行,一个人前途预言再好也是要靠努力才能获得的,若是他小小年纪无人看管走了歧途,得不偿失。”
想到儿子,郑贵祥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
但家里的状元不去县城上最好的中学,郑贵祥就觉得心里不得劲。
郑强就因为去了县城读书,整个人现在都不一样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感觉就像是学了很多东西,长了很多见识。
“六中又不差。”郑寒秋也担心郑飞舟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读书也是讲究环境的,在一中就只能寄宿,想吃顿好的还的等放大假的时候,不像在镇上读书天天能够回家吃好吃的。”
郑贵祥……
“爸我可是打听了,在一中寄宿,一间寝室要住12个人,万一跟寝室的人关系不好,别说读书了,说不定觉都睡不安稳,哪有天天回家住自在。”
郑贵祥……道理都听过很多遍了,真到下决心的时候心里就是乱。
“爸。”郑橘子撒娇的扯了扯他的手:“你舍得我们年纪轻轻就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郑贵祥……县城而已,说得跟天南海北一样远。
不过也不夸张,女儿出生后去镇上的次数不少,但也就局限在镇上,从来都没去过县城,害怕也是正常的。
傍晚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顾小二和他哥顾厂长。
顾厂长见过两姐妹一面,上次见面的印象还停留在养猪户的女儿怎么会瘦不拉几的印象里,这次见也就胖了一点点,人却精神抖擞,可能小孩子到这个年纪抽条都是瘦竹竿的吧?
别的不说,光是看两姐妹身上穿的衣服,这家人就不像是会苛待女孩子的人。
衣服?
这连衣裙的款式他还是第一次见,乍一看似乎跟普通人的衣服没啥区别,但细节却有不少精妙之处,想必是在县城里买的吧。
县里就他们这一家制衣厂,以前整个县城的衣服都是他们厂里出的,现在外来货多了,各种款式都有,他们制衣厂的效益是一年不如一年。
虽说是乡下人家,用的还是他们厂处理的旧家具,但不能不说郑家的客厅布置得挺雅致,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