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背心本来就是原价了,上次那些钱他就不好意思拿那么多。
弟弟识趣,顾厂长微微颔首问:“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郑橘子指着顾小二道:“把他打一顿。”
顾厂长……
顾小二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确定的点头,一脸冤枉:“为什么啊?我,我可是都听你的。”
他就是对他哥都没这么听话。
郑橘子微微扬眉,“嘴巴不牢,不该打吗?”
是怪他把她手里有存货的事情告诉他哥了?顾小二委屈的闭紧了嘴。
顾厂长也觉得弟弟冤枉:“他这么多是对你有利的。”
郑橘子摇头:“不管是有利还是有害,涉及可能敏感的信息他都应该私下问过我再做决定,商场如战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顾厂长怀疑郑橘子说的是自己当初把底细告诉王老板的事情。
这孩子……他竟然有种被压制的无力感。
“成吗?”郑橘子问。
“你打,给你出气。”顾厂长道。
顾小二更委屈了……我这都是为了谁?
郑橘子不肯:“我力气小,不长记性。”
顾小二……你不用这么认真,他长记性还不行吗?
货清了就有钱,对郑橘子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得了好处,郑橘子也愿意主动做个好人,“顾厂长,现在市面上衣服的款式越来越多,你们厂若是还坚持生产原来的传统式样,只怕滞销会是常态。”
顾厂长也难受,以前大伙都喜欢白背心,市面上还供不应求,今年他多生产一点就没人要了。
最气人的是,一个小学生在上面印几个字变成天价还有人抢。
道理他都懂,但什么样的衣服畅销谁能够料到?
外来的衣服对本地的生产冲击越来越大,厂里的那些老员工一个个还尾大不掉,他是真的抗不住。
好几次都在想,要不要这个厂长干脆就不做了?
但身为家里被捧着的骄傲,他若不做厂又能做什么?压力山大。
郑橘子则觉得他这想法有些可笑:“你都想不干了,还怕什么?”
“怕什么?”顾厂长迷惑。
郑橘子:“顾二哥没跟你说吗?我姐想给你们做服装设计。”
顾厂长:“说是说了,但她一件衣服要1块钱的抽成,这不合规矩。”
郑橘子有些无语了,“你那厂子都快干不下去了,做个衣服连本都回不来还在乎这1块钱的抽成?”
顾厂长脸色有些难看,小姑娘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要是我姐给你们设计衣服,你们一件衣服至少挣5块钱,分1块钱给她怎么了?大头还是你们赚的。”
顾厂长皱起眉头,他们做厂家的,什么时候一件衣服能赚5块钱了?去掉各种成本能有个1块钱都烧香了。
“你别瞧不起创意的价值,我卖背心你也瞧见了,那位王老板已经知道我的拿货价了还愿意出高价,给的不就是设计费吗?那还是背心,给的都不止1块钱一件。”郑橘子拿他知道的事实来举例子。
顾厂长依旧纠结:“但是现在秋装已经打板定样,材料都准备好了,就差开工生产了。”
郑橘子:“你市场都没了解清楚就生产?你还真的是胆子大不怕死。”
顾厂长……你这个小孩嘴巴也太毒了!
不对,他居然被个小孩子给鄙视了!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郑橘子没管什么世道,她现在是小朋友,任性是正常个性,若不是看在双方合作自己得利的前提下,她还懒得废话呢。
不废话,顾厂长将郑家最后两千件背心运走了。
夸女儿是状元是会读书,夸女儿会赚钱是招祸,郑贵祥对外人的话是:“那些背心都是卖不掉退回原厂的,原本赚的也就只剩一点点了。”
“小孩子嘛,第一次做生意没经验,能赚一点就是祖宗保佑了。”
第二天宋星和罗程给郑橘子带来一个坏消息。
“那屋子原本的建造有问题,那面墙有两根立柱,没办法再开一扇门,只能把窗洞砸开成门洞进出。”
郑橘子……
郑寒秋道:“那就把窗洞砸成门洞好了。”
宋星:“那屋里不开门就没光,做生意怕是不好。”
郑寒秋:“在另外一面墙开窗洞不就行了?”
宋星点头:“我去试试。”
罗程道:“不过……我们在镇上听到一个传闻。”
郑橘子问:“什么传闻?”
犹豫再三罗程看着跟着一起来的顾小二,顾小二才被他哥修理了一顿,腿还抽筋呢,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是……你那边屋里出过人命。”
郑橘子倒是不太吃惊:“是怎么死的?病死?自杀?凶杀?意外死亡?”
顾小二觉得自己小腿抽得更厉害了,“你,你就不怕吗?”
郑橘子从容道:“临街带院子的屋子卖这么便宜,不是房东急用钱就或多或少有问题,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哪里显而易见了?他放学回家路上隔着小院的铁门看了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