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乡下的教学水平怎么样都在一条线上谁还不知道?谁都不希望自己班上来个拖后腿的。
要插班可以,跳级不行。
姐妹俩也不内耗,有机会就跳级,没条件先能转去镇上再说。
他们家日子过得又累又快活,老五家那边可就不一样了。
郑水富那边原本还等着姐妹两落榜,却没想到姐妹两都考上了六中的重点班,而他们家郑萌萌在镇上念了两年小学,却还落榜了。
郑萌萌想家里出钱送自己去十一中念书,十一中也在县城,到时候她就能跟他哥一样在城里念书。
十一中教学不怎么的,收费却不低,一个学期就要100块齐小花不愿意。
“妈,我要是能念完初中,以后嫁人别人也能多给点彩礼,你不能这么短视。”郑萌萌心里难受,这么大的事情,父母怎么就不能为她的将来考虑?
考虑?
考虑什么啊?
“一个学期学费就要100块,还要寄宿、吃饭,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年可不得300多块钱钱,三年就要1000块了,你看谁家娶媳妇给1000块钱彩礼了?” 算账方面齐小花可比穆晓云强太多了,不然怎么能一个月60块钱有本事拉吧58块钱到自己口袋?
十一中什么人都收,价钱却不低。
要不就是去念别的初中混个文凭,少不得也要小几百。
不管读不读初中,女儿以后出嫁彩礼都是自己的,省下读书的钱还能帮家里多干些活。
自从帮老四家照顾孩子照顾得让几个孩子帮自己做事之后,齐小花对家里的活就不那么愿意干了——又脏又累还一分钱都没有。
“你自己不争气考不上六中也别怪我们,让你在城里舒舒服服念了两年书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瞧女儿不乐意,齐小花不客气的骂了起来。
人家孩子能考第一,你连倒数都排不上,能怪谁?
郑萌萌心里也委屈,四伯能给那两个小贱人加盖两间屋子,你们给我什么了?
嘴上却是道:“就不能让四伯出钱吗?他们家有钱,又盖屋子又盖围墙的,每年掏200给哥哥读书,给我掏300也没多大的事情。”
“你哥是凭本事能上县一中,你算什么东西给你花钱?”齐小花也不是傻子。
郑贵祥会给郑强花钱,那是因为儿子会读书。
女儿考得一团浆糊,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掏钱,可别因为女儿连累儿子的学费了。
都怪那两个小贱人,要不是她们把事情捅破了,她每个月还能有四五十块钱的收入,多攒几年也能给儿子攒个娶媳妇的钱。
有钱人就是心思坏,一点都不知道关照自己人,还听啥算命的说要远离姓齐的,搞得她弟弟都没了活干,她在娘家都抬不起头。
诸事不顺女儿还不争气,齐小花越想越气,直接动手把郑萌萌给打了一顿。
郑萌萌心里委屈不敢说,只能给哥哥诉苦,对于连六中普通班都考不上妹妹郑强也不是很看得上眼。
读书是他在这个家立足的资本,妹妹本就是女孩又不会读书,自然是没有资本的。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郑强被她哭烦了不耐的应付道:“等我生日的时候四伯家肯定是要来的,到时候我跟四伯提提,让他们拿点钱供你读初中。”
自己将来是要考大学的,要是妹妹连初中都没读,太丢自己脸了。
打心底郑强没觉得是件多难的事情,毕竟妹妹能去镇上念小学,100块钱的择校费就是他跟郑贵祥提的,比起对自己两个女儿,四伯更加偏爱他这个侄子。
被家人捧多了,郑强就觉得家里的亲戚为自己服务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有钱,养猪也不是件多光彩的事情。
整个郑家都是要靠他来争光的。
顾厂长没坚持两天就还是要见郑家姐妹。
当时郑家在盖房子,家里家外都是乱糟糟的,姐妹俩去的的厂长办公室。
去的时候顾厂长的办公室有人,因为她们是孩子秘书也没太避嫌,就带着她俩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
那人的年纪看起来和顾厂长差不多,相差也不过三岁。
简单点说就是在诉苦——厂里的货卖不出去,这个厂长只怕是干不下去了。
郑橘子原本以为对方是服装厂的人,担心服装厂的销路,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是瓷砖厂的,现在生产出来的瓷砖都没人要,厂里的销售就占着茅坑不拉屎……
其实瓷砖厂建在这样的镇上本就不太合适,跟服装厂一样不过是国家政策的强制安排罢了。
以前没有竞争的时候还好,日子过得好员工福利好,有一点竞争就拉胯。
同是天涯沦落人。
外人看年纪轻轻就是厂长,自己也知道败絮其中。
做了厂长厂子经营不下去,就算换岗以后的仕途短期也不会有什么起色了。
唯一庆幸的是,夏天背心全部清货了,好歹还有余力再干。
对方厂子那是去年的库存都还在,今年生产也不是,不生产也不是,就是在等哪天死。
“这也不是多大的事。”身为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