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人你都听说过?那看来是真的很厉害了。”郑橘子先是觉得担忧,接着又觉得问题不大:“人家只要下得开心就行了,又不是非要你赢?”
郑寒秋……你对我究竟是多有信心?
“你放心,我打听了,那人最喜欢让输的人选:要么下跪磕三个头,要么写华国后继无人啥的字,真要到时候场面不能控制了,我给对方磕三个头。”
郑寒秋扶额,这么不要脸的人怎么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呢?“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郑橘子:“这一个头对应的可是好多好多的外币,磕几个没损失,又不会掉块头。”
郑寒秋:“你确定了就好,到时候可别攀扯我。”
“放心。”郑橘子带姐姐去找人,那位日本商人看了一眼郑寒秋是小孩,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郑小姐,你觉得这个小孩有资格跟我们的大师对弈吗?”
语言是门艺术,郑橘子道:“你刚才说的是陪你们大师下棋而且让他开心,跟对弈者的年龄可没什么关系?”
郑寒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口齿清晰的道:“人家有备而来,对我们国家那些高手都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才敢踏入我们的国土耀武扬威,遇到个不知道根底的,哪怕是个孩子都不敢下了。”
旁边站着的人都觉得这小姑娘太狂妄了,站在卧铺车厢门外的一位华国的老者问:“小姑娘,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郑寒秋摇头:“左不过是个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就只有一副黑白子,算不了什么。”
“你们……”那位日本商人觉得这是在挑衅,比他们还狂。
郑橘子赶忙“缓和气氛”道:“放心,说好的是让你的那位大师下得开心的,我家这位高手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无败绩,今天这一局肯定会让你们大师赢的。”
她都没跟人下过,肯定没有败绩的。
“若是你的那位大师不敢对弈,那就该算你这边违背承诺,那合约必须签了。”她这个人从来都不忘初心,她又不是真的来讨教的,她是来赚钱的。
话是这么说的吗?
这哪是开心,存心让人不舒服吧?
软卧车厢的门开了,里面一个西装革履带眼镜的中年男子不屑的打量了两个小姑娘一番,“你们知道下棋吗?”
郑橘子:“我不知道。”
郑寒秋:“上了棋桌不就知道了?”
“你真的确定要与老夫对弈吗?”坐在里面的老者问道,这节车厢的人大多穿着西装,老者穿的却是男式和服,头花花白,腰杆笔直,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面棋盘。
郑寒秋带着高手寂寞的淡然道:“我跟谁下都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郑橘子嚷得就怕天下人不知道,问那位日本商人道:“我既然是跟你签合同,那你说,是想我姐和谁对弈?”
那语气就是你说是谁我就去干掉谁。
刚才他确实是看这小姑娘在餐厅里聒噪得很,火车上无聊想要捉弄一番,结果人家是真的会谈生意。
虽说她的东西买了也无妨,但他只是想要捉弄人就不想太痛快签单,更不可能用那个价钱签那么大的数目。
本来提那个条件是习惯的恶趣味,据他所知,不是家学渊源,这时候华国的孩子学下围棋的人很少。
没想到人家还要上赶着挤过来,简直就是没皮没脸,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在日本这个年纪会下棋的人有不少,但敢这般无所畏惧跟大师挑战的人还真没有。
太嚣张了,不打压一下都不行。
但郑橘子的话又把他架起来了,甚至都不好说她要先下过自己过才能跟大师下,因为这跟约定没关系。
里面的老者正是池川小次郎,似乎也是在火车上无聊了,冲他微微点头,日本商人心里松了口气,做了个很恭敬的动作示意里面的老者道:“这是我们池川老师。”
郑寒秋也没废话,直接坐到老者对面,微微鞠躬表示对对手的敬意。
池川深深的打量着她,郑寒秋也不躲避他那带着压迫性的目光与他对视。
郑橘子又开始了虚心求教:“请问老师下棋是要输还是赢才开心?还是输赢有多少才开心……”噼里啪啦一大堆就问怎么量化这“开心”。
老者感觉自己的修行不够——现在想打人,至少让这货闭嘴!
那位日本商人也是无语,逗小孩子的话居然被小孩子给杠上了,这两个矮个子脑子没病吧。
郑寒秋下了结论:“池川先生,是不是别人赢了你就会不开心?”
这孩子真的是没大没小?难不成你还觉得你能赢吗?
池川冷着脸道:“我让你九个子,你若输得不超过二十个子就算你赢。如何?”
郑寒秋看着郑橘子,郑橘子看着那位日本商人依旧刚才的问题道:“要是我们赢了是算开心还是不开心,是不是赢了你就会按刚才谈好的签单?还是恼羞成怒撕破脸转身就反悔?”
那位日本商人……你那张嘴能不能闭上?真以为自己是谁?!
但最近有海交会,软卧车厢这边有不少外国商人,多是趁着海交会开始还有点时间在周围旅游的外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