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吵架的话也得让妈去,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去帮四叔吵架吗?”
不是他不想帮忙,是没有给他表现的机会啊。
郑茂财抽了抽嘴角,质问:“我说的是,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你就没想劝劝你四叔算了?家里除了你大伯一个坐牢的也就算了,难道还要多一个坐牢的?”
郑春生无语的看着他爸,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怎么行?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要帮忙也是帮四叔家啊。
“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是看你四叔家有钱了,心里就想着巴结你四叔忘了你五叔也是你亲叔叔了?!”郑茂财觉得亲戚之间应该要相互照顾,不该嫌贫爱富。“现在是你四叔要送你堂弟去坐牢,你该去劝劝你四叔,都是一家人,要以和为贵。”
郑春生都觉得好笑了,“我嫌贫爱富?爸,你儿子我不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我拎得清,要不两个堂妹我们能过得上这么好的日子吗?”
“我凭什么能在车间做小组长?那是寒秋心里有我这个堂哥主动给安排的。”
“丽丽那小餐馆现在能赚钱也得了橘子的提点的,我们家赚了钱没分人家半点好处,结果人家出事了我们还要去落井下石帮对家说话?爸,你还让我有脸做人吗?”
郑春生不是很多话的人,这会儿却是噼里啪啦一大堆。
他读的书不多,是堂妹鼓励他上夜校多学习的。
他本事并不突出,做不了大事能做个小组长他很满足。
虽说媳妇现在赚的钱比他多很多,但媳妇赚得多也是沾的他堂妹的光,所以媳妇也没有因为赚钱了就瞧不起他。
从来他在几个同辈中就不突出,没有大伯家的孩子气性大,没五叔家孩子会读书,也不敢像二伯家的小虎那般带着一群人出去闯荡,甚至比不上他亲哥跟着小虎哥在外面发财。
但他对自己的现状很满足,脑子也很清楚——若没有这层血缘关系,人家凭什么照顾自己?
总不能得了人家的照顾,翻脸还去谴责人家为富不仁吧?
人家发财了就活该被欺负了吗?
“奶奶的事情我是个小辈不好说什么,但若让我说,五叔就是欺负四叔了!我们都看得清楚,那房子能建起来都是四叔的功劳,至于过继是奶奶为了我们几房都能有个城市户口牺牲了四叔!那房子就该归四叔才对。”
“今天的事情我们都不清楚,但我相信警察不会乱抓人,他做了坏事我们还是非不分去拉偏架,那肯定会寒了四叔的心的!这事我肯定不会做。”
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在郑春生心里四叔家才是真亲戚。
郑茂财被堵得说不话来。
人都本能的想帮弱的那个,在郑茂财的心里郑水富是弱的那个。
郑强被抓了是需要帮忙的那个,郑茂财就想能大事化了,没事就算了。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吧?”这会儿他也犹豫了。
兄弟间平日有个啥事那是正常的,谁家上下嘴唇还没个打架的时候?
但是出了事肯定是要拧成一股绳的,不然做什么兄弟?
郑春生理解不了父亲的盲目,不过他相信大哥肯定会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确实,郑秋生的态度跟郑春生一样,甚至更激烈——先搞清楚啥事。
只要四叔有理就要站出来帮四叔。
他跟着郑小虎一起在外面接工程,现在也能做个小小的包工头,在外面长了不少见识。
出去混是要亲戚之间相互照顾,但也不能什么亲戚都照顾。
人和人是不同的,不是什么人都值得照顾的,比郑水富一家。
郑茂财脸色深沉。
郑秋生接着道:“我们能做这个包工头也多亏了橘子妹妹当初让我们接贴砖的活,要不是她把那活给了小虎哥,他哪有本钱和胆量出去闯?这出去闯都是两个堂妹建议的,不然又如何能带我出去干活呢?”
郑秋生很能理解堂妹最先考虑的是二伯家,毕竟二伯和四叔的关系更好,亲疏总会有点区别。
但是盘子做大了也没忘记自己家就够了,比起以前在地里刨食,不管是以前出去贴瓷砖还是现在做小包工头都赚得多太多了。
“都是亲戚,我们得了四叔家这么多照顾,结果却还背刺他,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郑茂财也知道这点,他对老四家是感激的。
他这人没多大的追求,能吃饱饭、日子能过就成了。
家和万事兴……唉……
郑茂财长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担心吗?”
“郑金鹏害了你们奶的性命,肯定是要坐牢的,说不定还要吃枪子,若是家里还出个蹲班房的,总归影响你们的名声。”
郑茂财的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毕竟在乡下多重视一家人荣辱与共,别说家里了,就是村里出个名声不好的,那也是连累整个村子的。
所以各个村子的人也都习惯有什么事情自己内部解决,不出人命根本就不会麻烦公安。
“怕什么?”郑春生偶尔也会跟郑橘子她们聊两句,多少接受了他们一些观念,“我们都结婚了,就算有个名声不好也顶多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