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玄画师打过交道的南夏国杀手都震惊得无以复加,更别提元启国这些暗卫们了。
褚卿淡淡地扫向霍妜,只见她神情自然,完全不觉得她的画能有这样的威力是多么惊人的事情。
好像本就该如此。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声音,霍妜偏头朝他看去,粲然一笑。
那笑容在黑夜中仿佛拨云见日,能够将所有暗色驱散,无辜而纯净无瑕。
要不是旁边还有个正在被折磨的人,还真会被她那副模样给骗了过去。
八字胡男人的惨叫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他全身都泛着一片火红,根本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
最后,他身子抽搐几下,再也没了动静,只留下一具触目惊心的尸体和满地鲜血。
暗卫们此刻看霍妜的眼神和之前比起来又有了新的变化,多了几分畏惧之色。
实在难以想象,霍妜如果是敌人,会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而褚卿只觉得自己预感实在太准了,他之前就想过,若这只会咬人的狐狸被敌对势力拉拢了去,那可就遭老罪了。
他收敛下眼底的情绪,平静问道:“刚才本王没看清,不然再来一个吧。”
闻言,玄寂阁杀手们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还来???!
你是魔鬼吗?!
不对,他刚才自称本王?
杀手们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变得冰凉,愣愣的看着那个端坐于黑暗中,一袭白衣的男子。
这种行事风格,难道是...元启国摄政王?!
同僚的尸体还躺在旁边,血顺着土地的纹路流到他们脚下,那抹红色哪怕在夜晚也无比扎眼。
不过几息时间,杀手们就在心里挣扎完毕,嘴里焦急的发出‘啊啊’声。
暗离懂事的给最近的一人安上了下巴。
那人迫不及待的开口:“我们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交代!只求给个痛快的!”
他都没想到,自己刀口舔血这么多年,有一天居然会向别人求饶,而且求的还是干脆利落的去死。
实在是同伴疯癫的样子和死状太过凄惨,将他们内心的恐惧激发到了顶峰。
褚卿唇角微不可闻的扬了扬,淡声道:“那就先说说,是谁找你们合作的吧。”
“是澈王!他出高价让我们屠了镇南王府!”
褚卿只说了一句话,这杀手就直接将所有事情全部交代了,抢答得那叫一个快速。
澈王从身份上来讲算是褚卿的五皇兄,是贵妃的儿子,他当初没有在明面上站队,私底下却暗戳戳的给其他皇子提供了情报,想要让其他人打得你死我活,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结果先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上了皇位,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封了王,赶去自己的封地。
澈王一开始找到玄寂阁的时候,是派的下属过去联络,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玄寂阁一听要杀的目标居然是镇南王,不肯轻易接下这笔生意。
这么大的事,万一到时候元启国追究起来查到他们头上,那遭殃的可就是他们了,至少委托人的身份得拿捏在手里,这样在元启国境内也有人打掩护。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他们双方摊牌合作,获得的便利也多了很多,譬如大量的清疾。
澈王自己手上有一支军队,规模虽然不大,不过每年还是可以领到专门供给将士和皇宫的清疾。
他的封地又离边疆较远,医疗物资消耗得比较少,所以陆陆续续攒下了许多。
“澈王......”褚卿漆黑的眸子似乎更加暗沉了些,嗓音仿佛淬着寒冰,“看来他是这些年过得太悠闲了,心思才敢又活络起来。”
霍妜一到吃瓜的时候就很积极,立马问道:“这个澈王和镇南王有仇么?”
褚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他不清楚二哥和澈王之间有没有私仇,但如果从权谋的角度来说,澈王也有武将之才,他可能是想拿到雾单的封地,驻守边疆总会受到朝廷几分重视,得到更大的利益。
还有...在这里,想跟南夏国悄悄合作、谋划什么事情也很方便。
只要镇南王死了,有能力、可以立马带着军队赶过来驻守的,澈王是唯一人选。
所以现如今在管理雾单的那个将军,极有可能就是澈王的心腹。
这时候暗巽在旁边小声开口:“王爷,属下曾经听说过,镇南王妃原本有婚约的人选似乎是澈王,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嫁给了镇南王殿下,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只不过这种传言真假难辨,镇南王和自家王爷的兄弟关系又好,他也没敢把八卦捅到褚卿面前。
褚卿听后没什么反应,对于他来说,澈王到底为什么杀镇南王不是特别重要,他只要知道凶手是谁就够了。
倒是霍妜眼睛亮了,“真的假的,那澈王有王妃吗?”
“自然是有的,澈王前年刚有了儿子,喜讯还传回了京城。”
“哦,那应该情杀的可能应该不是很大了。”
*
天快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