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疗愈院最外的大门处守卫最森严,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像她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小睡一会。
目前A区住着的就还剩一位也快要出院的卡斯帕殿下,应该没什么事情会在半夜发生。
桑念正这样想着,脑袋忍不住快要沾在值班台的台面上。
忽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少女一个激灵迅速坐起,像极了林中受惊的小鹿,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张望四周。
可当她看向门外时,浓重夜色下什么也看不见。
这么晚了疗愈院还会来人吗?
心底不由产生疑惑。
但那脚步声逐渐清晰,且愈来愈近,是皮鞋踩在地面上响亮清脆的声音,在这疗愈院寂静的夜晚尤为明显。
桑念紧张地吞咽一下,一边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一边翘首张望来人会是谁。
从黑暗褪去,一道修长的身形逐渐显现。
男人白衬衫上套着一件黑西装马甲,下身的西裤笔挺垂直,胳膊肘上随意挂着西服外套,一张脸精致的恰到好处,不做表情时是坠入冰窖的冷。
对方神情倦懒地抬眉,似乎也没料到今夜值班的会是她。
“塞缪尔先生,您回来了……”
少女的语气带有微微的不可思议。
塞缪尔嘴唇紧闭着,双眉跟着皱得紧紧的,似乎又回想起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
原本以为离开疗愈院几天用接连不断地工作麻痹自己,可以不去想她,可以忘记那些令人恼怒的事情。
却在重新见到她的一刻,所有的情绪忍不住翻涌。
而此
时此刻桑念心里不安地打着鼓。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啊,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塞缪尔先生?”
少女忍不住再次轻唤了一声,试图将对方从这种阴郁地沉默注视中拉回。
男人凝重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本欲一句话不说的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不过语气依旧是冷冷淡淡,没有什么温度。
“你值班?”
“啊……是啊。”
少女尴尬地应了一声,她想这看起来不是很明显吗?
结果对方接下来什么也没再说,提脚离开,修长的黑色身影很快在走廊拐角隐去。
桑念默默松了口气,算了这样也好吧。
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可聊的,上次的不欢而散不就是最好的印证嘛。
塞缪尔回到五楼病房,随手将西服外套丢在一旁的沙发,独自朝里面卧室走去,一只手边松松胸前的领带。
又再度响起值班台的少女,男人的手上的动作微顿,下一秒打开腕上的终端,切到一通语音电话。
“老大,有什么吩咐?”
那头传来科莱的声音。
立在房间落地窗前的男人深蓝的瞳孔染上晦暗不明的神色,他微微拧眉低声开口:“还没走远的话,去中心城镇带一份夜宵回来。”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愣怔了下。
“收到!不过老大想吃什么宵夜?”
男人的眉拧得更重,垂眸低语:“不是我吃。”
科莱先是顿了下,大脑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提出猜测:“是,是要给桑念小姐带的夜宵吗?可是这个时间她会不会已经睡下了?”
“她没睡。”
“你照做就是。”
连续抛来两个短句,已经暗示着对方的耐心到了一定的临界值,科莱不敢再多过问,赶紧应下。
“好的老大,我这就去买!”
结束通话的科莱坐在车里长舒了口气。
不过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老大身上倒也挺难得的,就和榆木脑袋终于开了窍,铁树开了花一般。
但是他究竟要买些什么宵夜回来啊,老大那意思好像就是让他自己看着办……
经塞缪尔先生突然回来一事,桑念的精神又得到了短暂的恢复。
一直熬到凌晨一点,那股困意再次袭来,与此同时,饥饿的胃也开始止不住地打鸣。
少女终于将手指插入口袋里,摸出一只苹果小口小口吃起来。
寂静的疗愈院一楼大厅里,苹果被咬下的清脆声音格外明显。
索性没其他人,不然怪尴尬不好意思的。
苹果吃到一半,门外再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桑念停下咀嚼的动作,腮部鼓起不动,像只偷吃的仓鼠。
这么晚又有谁来了?!
没想到这次进来的居然是疗愈院大门处的一名
守卫男beta,对方手里提着满满的餐饮打包盒,一路赶来哼哧哼哧放在她跟前的值班台上。
“请问这个是……?”
“有人来给你送的夜宵。”
男beta呼呼喘着气。
“夜宵?是谁啊?”
少女疑惑。
男beta摇摇头,“太黑了,没看清长相,只说是拿进来给你的。”
“对方也没有留名字吗?可是这些也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桑念低眸看向值班台上几乎可以够十个人吃得量,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大半夜给她买的夜宵,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