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个月禁止荤腥,而后在天色朦胧的时候,以银牙樱唇,含采茶尖。
也就是素手不落尘土。
也就是小心仔细了包裹着,贴肤以肉身温润茶叶。
也就是这一阶段,不能出门,不能随意走动。
也就是仍要继续禁止荤腥。
也就是直到茶叶脱水,方才算是成茶。
也就是之后还要继续以这些女子为载体,直接送到京中,清点是否为处子之身,又是否断绝荤腥,而后才能存储起来。
草本茶香之中,暗藏着稚女的幽香。
沁人心扉,食入骨髓。
徐阶面露悠然道:“鄢懋卿现在就是个火坑,谁也不敢沾惹了。”
说完之后。
徐阶放下茶杯。
目光却是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在师爷的注视下,徐阶缓缓看向对方。
“老夫现在想想,严家这一次满门病倒,会不会是故意为之?”
事情太过蹊跷了一些。
这原本只是自己的一个猜想。
但现在再结合鄢懋卿回京的事情来看。
这就成了最大的可能。
师爷亦是点头道:“借着病倒,然后闭门不见客,如此就能堵住鄢懋卿登门的可能。但这里面却还是有些难以解释的地方,实在是说不清。”
徐阶点点头:“是啊,陛下让吕芳带着太医去了严府,若是不曾真的病了,宫里头不会这般放任。可若是真的病了,那……”
严家这一次真的有可能要死绝了?
徐阶又觉得,这个可能更加的天方夜谭。
就算苍开眼,也不太可能。
师爷却是笑着说道:“相爷不必烦忧,不论严家这一次是不是真的病了,亦或是在装病。鄢懋卿干的事情,严家不可能脱掉责任。
到时候,相爷只要在内阁坐看风起云涌,这一次就能借势,一举成为我大明朝的元辅首揆!”
见师爷这般说。
徐阶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他颇为语重心长道:“老夫已经在内阁坐了这么多年,也不会急于这一时。”
可若是真的能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严家送走。
自己可不就是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的元辅首揆了。
内阁班房里那头把交椅。
也该换一张用料更好的了!
想到这。
徐阶开口问道:“璠儿最近在顺天府做的可还顺手?”
师爷说道:“最近下面都在盯着严家,大公子那边倒是没什么消息。只知道一开始,大公子去昌平想要将周云逸带走不成,便想让昌平那边交出治民之法,也未曾拿到,于是大公子就自己亲自带着人,去询问昌平的百姓们了。”
说到这里,师爷看了一眼徐阶。
随后便笑着夸赞起来:“相爷教子有方,大公子如今也愈发稳重,自从任顺天府之后,也一直是在事必躬亲,想来密云那边的事情,也不会太难。”
徐阶笑着摆摆手:“哪来的教子有方,不过是璠儿自己能干罢了。”
说完这句话。
徐阶心中却是浮现出严绍庭的面容。
他在心中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严家子又如何。
终究不如我徐家子。
只可惜。
徐阶到底是百密一疏了。
万寿宫。
近来正在潜修的嘉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这些年一直在西苑伺候自己修玄的陶钟文,身子愈发不如从前。
眼看着,已经是时日无多的样子了。
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不少年的人。
嘉靖难免有些感怀。
正在念着祝祷经文的嘉靖。
却见吕芳面露笑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不由皱起眉头。
吕芳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年头更久。
不该是这样的。
吕芳到了近前,躬身道:“主子爷,有好消息!”
嘉靖眼皮一跳:“哪里来的好消息?”
吕芳当即说道:“锦衣卫那边传来的消息,京中已经传开了,严阁老府快要病好了。”
“哦?”
嘉靖的脸还是流露出了一些笑容:“当真快要好了?能好起来,便算是个好消息了。”
那一日听闻严嵩家中都病倒了。
嘉靖确实是有些意外和担忧,便当即让吕芳带着太医过去看。
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更加担忧。
严家老少三人,确确实实是病倒了。
病来的快,没有丝毫的征兆。
如今听到已经快要好了。
尤其是严绍庭那小子也在其中。
嘉靖难免是松了一口气。
他当即问道:“前番叫伱去看,病的那般重,这么快就要好了?”
吕芳重重点头:“主子爷,奴婢说的好消息,是后面这件。”
嘉靖更是期待起来。
他连连挥手道:“快快,与朕说明白了!”
吕芳便当即解释了起来:“回主子爷,是这一次有天师府的真人,算出来严阁老的小孙子严鹄要入京,然后又算出严家这一次要遭此病患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