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都是不甘心。
程晏一怔,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你又在说什么鬼话?你一直生病不出嫁,你爹娘也由着你,就是舍不得你过苦日子,怕你嫁到夫家受苦受累,这全望京都在传,别想骗我!”
得知亲爹要娶新妇,他自然是认真打听过的。
虽说打听来的消息五花八门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但是温三娘的名号在贵妇圈实在太响亮了,这些消息重合的地方有很多。
“那外人还传你是混世魔王呢,结果连下个药都不成功,还被一个厨娘抓个正着。温家是清流之家啊,连个像样的侍卫都没有,你竟然也能失手。这传闻不能尽信啊,你哪有一点混世魔王的样子,我看你连野猫都不如,那些猫见到人还知道躲呢,你竟然不知道。”
温明蕴不满地抱怨道。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立刻轻咳了几声,似乎被他给气到了。
程晏被吊在半空之中,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她说得这鬼话到底能不能信?
“你家那厨娘绝对不是一般人,一个能打十个好吧?能抓住我实属正常。”
程晏忍不住顺着她的话说。
等说完之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立刻反驳道:“呸,不对,都给你带跑偏了。明明是你那个变态小弟,把我打晕了,还给我穿女人的衣服,临走竟然塞给我一堆胭脂水粉。你家是不是前面养了太多姑娘,轮到少爷的时候,忽然不会教了啊?”
温明蕴听到这话,差点没崩住直接把白眼甩出来。
拜托,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样,还说别人家没教好男人。
“说那么多做什么,你快放我下来啊!”
程晏不满地催促道。
“哦,好。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去我娘家下药啊?”
温明蕴小心翼翼地踩在椅子上,拿着匕首踮起脚,想要割断绳索。
程晏根本没听清她问什么,眼神一直盯着她举起的匕首。
那把匕首相当锋利,雪白的刀刃还泛着冷光。
吊起他的树比较高,她哪怕踩在椅子上,也有些够不到,再加上还踮起脚,又没有扶住的东西,她就这么摇摇晃晃。
那把匕首也在他的脑袋附近摇晃,甚至好几次那刀尖都快从他脸上划过。
“喂喂喂,你小心匕首,别戳我的脸,举高点!”
他大声尖叫。
“哦,好。你回答我问题嘛,什么时候再去下药啊?”
她依言把脚尖踮得更高了,努力伸直了胳膊。
“不去了,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他根本没心思回答问题,只是祈求赶紧放他下去。
“不去,你为什么不去啊?”
温明蕴的动作顿住了,语气带着几分冷凝的意味。
“还能因为什么,你跟你娘家关系不好,我为什么去折腾他们?那不是给你出气吗?我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我又不傻。”
程晏斩钉截铁地道。
在他的话音落下,忽然觉得有一缕东西从头上落了下来,他定睛一瞧,才发现是他的一缕黑发。
“你在做什么?刚刚是不是把我头发割断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别动了,去叫别人把我放下来!”
程晏看着那一缕飘飘扬扬落到地上的头发,再对上眼前女人冰冷的视线,忽然觉得头皮发麻。
温明蕴拿着一把匕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天色渐暗,冷风拂过把她的裙摆吹起,让她看起来特别像个索命的女鬼。
程晏忽然觉得很冷,还忍不住想打哆嗦。
当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原本情绪还算平静的温明蕴,却忽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直接拿着匕首就冲着他的头发疯狂割了起来。
“我一个清流世家出身的嫡小姐,嫁给你爹当继室,他还带个拖油瓶,我图什么?不就图我能跳出火坑吗?没想到却跳进另一个火坑,我让你在家别跟着,你偏要偷偷去。我让你跟青立去逛园子,你不逛偏要去给鸡汤下药。等我让你再去下一次药,你又说你不要干了。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叫你不听话……”
温明蕴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握着匕首,大开大合地扎进他的头发里。
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活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
程晏彻底吓傻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疯的女人。
由于太过震惊和害怕,他连喊叫都忘了,至于挣扎就更不敢,恨不得化身成一只缩头乌龟。
可惜他没有龟壳,只能缩着脖子,控制不住地打颤。
呜呜呜,谁来救救他。
这个女人好可怕啊!
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已经彻底散开了,地上满是头发茬。
温明蕴悄悄瞥了他一眼,就见少年直呆若木鸡,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表情,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像这种欠揍的少年,就是没体会过疯狗文学。
当他见识过比他还不要命的,还不可控的疯子时,他就老实起来,甚至还可能会主动寻求规矩礼法的庇护。
而他披头散发地挂在树上,混乱之中,似乎是匕首不小心挨了一下麻绳,只听“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