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怎么样。”
不大的房屋里,坐着一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只不过这老头,发出了跟身体不一样的声音。
“有些奇怪,今个儿看到官府的人去酒楼吃饭去了。那姓曹的,是不是察觉到些什么了?”
“不至于吧?”老头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三昧楼嘛,估摸着就是过去吃个饭,现在整个四九城,谁不知道三昧楼的饭菜好吃。”
“也是,应该是我多想了。”叶三也觉得是自己多虑的。
还不让人吃饭了?
再说了,真是去调查的,也不至于穿便装啊,估摸着就是聚个会。
“他奶奶的,这群当官的,平日里肯定没少拿,不然怎么吃得起三昧楼,哗啦啦将近十号人,小六都说了,直接定的包厢。”
“啧,羡慕他们作甚,这次咱们成了,挣得可比他们多得多了。”
“也是。”
“机灵着点儿,可别露了。”
“放心吧。”
第二天。
曹魏仿佛没发生这件事一样,该上班上班。
叶三也没出现。
他不着急,等待对方出招便是了。
“还真有人盯着三昧楼啊。”费全喃喃自语。
昨天回去之后,吴长顺对这件事说看重也看重,说不看重也不看重,就派人去查了一番。
查人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打听。
首先明确一点那就是至少人家现在还没犯法呢,只是在准备阶段。或者说,连是不是罪犯都另说。到时候那么一打听,人再给跑了。那才真是造了孽了。
费全眼珠子一转,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
掏出了兜里的烟,算不上什么好烟,递给了那盯梢的人。
“哎,哥们,给你打听个事儿。”
盯梢的人被忽如其来的费全吓了一跳,不过看到费全递过来一根烟,眼珠子一转,喜笑颜开地接了过来:“咋了?你想知道啥?放心,这附近的事儿,问我就对了,我门清儿。”
“我就想知道,这三昧楼,啥时候招工啊。”费全叹了口气:“哎,你是不知道,说起来也窝囊,我们厂的那个食堂,办不下去了,现在一天天的,也没个油水,我在报纸上听说,这三昧楼吃饭的人多,厨子工资也高,就寻思着,过来碰碰运气。哎,你知不知道这里头是咋个回事?”
听着费全的话,盯梢的人心下安定了不少。
过来打听工作的。
这一天,不遇着个两三个,都对不起三昧楼的名声。
“嗨,你甭想了,这三昧楼,每次招工,立马就被填满咯。除非它缺人了,不然不会招的。你要对自己手艺有信心,这条街上,多的是餐馆,到处问问看呗。”
“哎。”费全叹了口气,找了个地儿,蹲了下来,看着三昧楼:“你说,我要是这么盯着,是不是有一天,能把这工作给盯出来。”
“我看呐,够呛。”叶六乐了:“工作还能看出来啊?那大把人在这儿盯着咯。”
“那哥们你不也在这儿盯着嘛?”
“我跟你不一样。”
“切。”费全“吧嗒”了一口:“有啥不一样的,不都为了一口吃的。得,不说了,我进去问问。”
“白费力气。”叶六耸了耸肩。
果不其然,费全进去没几分钟,就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有些烦闷地又从兜里掏了掏,结果烟盒还空了。
“哥们,我刚给你一根,你怎么着也得还一根吧?”
“嘿,我说你,脸皮还真厚。”叶六也不恼,掏出一包牡丹,递了一根过去。
“我去!”费全震惊了:“牡丹??您干部啊?”
“干什么部,干什么部。”叶六的嘴角都有些压不住了:“挣了点小钱,挣了点小钱儿。”
“挣钱?咋挣的啊?哎,您给露点儿?”费全立马黏了过去。
“我说你这人,可真不要脸。”叶六皱了皱眉。
“嘿嘿,我这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嘛,不瞒您说,我家啊,就我一个干活的,剩下的,都是要钱的。”说到这儿,费全叹了口气,点燃了香烟:“这搁二十年前,我就是天王老子,现在不成咯。哎,小哥,说真的,你有没有路子,要是有路子挣钱的话,你带带我,到时候,我挣的,分你一半。”
“你干不了。”叶六摆了摆手。
“嘿,我怎么干不了了?”费全不干了。
“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费全有些蔫儿了:“干起来也没意思。我也不要多,一个月要是能挣个50块钱就成。”
“五十块钱?瞧你那点出息。”叶六冷哼一声。
“那您给指指路,这样,只要能比我现在的多,我就跟您干,还是那句话,咱俩五五分,怎么样。”
“你咋不说你就要五十哩?”
“那不成。”费全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想啊,您要是能带我挣五百块钱,到最后,我就落个五十块钱,你敢让我跟着你挣钱不?大家都有钱挣,那才是有钱挣。总不能我出了力,啥都落不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