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翳进入雅间时。
齐酥正靠在软枕上,喝着葡萄酒,吃着乳酪糕,看着西域小姐姐们跳舞。
清衍见他来了,立刻扑上去告状。
泪眼汪汪把齐酥刚才的恶劣行径说了一遍。
还特意强调。
“她没有失忆,都是装的,刚才还夸师兄很厉害,被引//诱都不动声色呢。”
云无翳深深看了齐酥一眼。
委屈的清衍还没诉完苦。
当着当事人的面,大声挑拨离间。
“师兄,这女子不好,做作成这个样子,实在太坏了。”
“咱们再换一个吧。”
齐酥笑起来。
“对啊对啊,换一个吧。我看面前这几个西域小姑娘就挺不错的。”
云无翳走过来,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走。
齐酥抓住他的手。
“我酒还没喝完。”
那人单薄的凤眼扫过她的脸。
把杯中剩下的残酒一饮而尽。
“回吧。”
齐酥:“还不是特别想回。”
云无翳没再说话。
他俯身,直接托住齐酥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
齐酥吓了一跳,人已经在他怀里了。
“你干嘛?”她问,眼睛睁得圆圆的。
云无翳抱着她走向门口。
“回家。”
玛德,他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太羞耻了。
齐酥锤他胸口——噫,这个动作更羞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抱着她的男人像是根本没听到。
齐酥抓着他衣襟恶狠狠叫了一声。
“——云无翳!”
“嗯?”那人眼睫终于垂下来,安安静静看着她。
“想起我的名字了。”
齐酥磨着牙。
“我的亲亲夫君,你现在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
云无翳:“何以见得?”
齐酥扳着他的脖子靠近自己,手指贴在他脸上。
笑得温柔又冰凉。
“你看,你对我做这种事情,我都没有打爆你的头呢!”
结局是,岐山王夫妇,重归于好。
携手同归。
清衍和西域舞姬看着这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
合着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们玩耍的一环吧?
。
帝京新闻。
岐山王带着王妃和丫鬟仆妇去丰乐楼散心去了。
王妃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
但是据说记性依旧不太好。
断断续续的,时而记得岐山王,时而不记得岐山王。
知情人燕小三忍不了,也曾去问齐酥。
“你这疯病,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痊愈?”
齐酥赠送他一个白眼。
“你不懂,什么疯病,这是情趣。”
燕小三哼哼。
“做个人吧。你们两个倒是有情趣了,我们都快变成筛子了。”
…
朝堂上而今最大的事,便是怀王擅自在府中修建地牢,随意劫掠平民,取乐消遣。
有说怀王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有说怀王不过是武人做派。
什么地牢,胡说八道,那是怀王府的下人房。
至于那些被弄到怀王府里的人,怀王也多半都不知情。
都是手下的人借着殿下的名义胡作非为!
怀王殿下虽然有罪,但他也是被蒙蔽的。
朝堂上还可以文过饰非,指鹿为马。
民间百姓之口,却如滔滔洪水,防无可防。
七十多个人众目睽睽之下从地牢里爬出来。
有太学院学生,有官员之子,有世家子嗣。
BUFF叠满,这还怎么压?
不过这些喧嚣波浪,都跟岐山王府没有关系。
岐山王去了集贤书院当差。
王妃在家里养病。
外头再大的风雨,也吹不进岐山王府的院墙里。
为了给王妃散心,岐山王府请了个戏班子,给王妃唱戏消遣。
只是齐酥委实不喜欢看戏。
勉强看了两日,再提不起兴致。
至于杂耍。
嘿,倒是有个来耍猴子的。
那猴子总跟佛心打架,齐酥看一场,就得给一只猴买卖身契。
累了。
数来数去,还是丰乐楼会所更惬意。
…
王妃出去玩,殿下也管不住。
但现在王妃每次出门时,也都会让宋女官陪同。
为了夫妻感情,殿下便也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了。
要说丰乐楼,最近说书场的故事是真不赖。
那相府的真假千金两人,又是退亲又是抢夺婚约的,太引人入胜了。
连宋女官都听进去了。
每天一场,跟着王妃掐点过去听。
这天听完书之后,又随便用了点午膳。
一行人便准备回府了。
谁料刚出雅间房门,走到连接两座虹楼的飞桥上时,迎面恰好撞到几人,行色匆匆。
其中一人肩膀上扛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