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
姜时愿一时有些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想法,按理来说这算是要见未来婆母了该是会有些紧张不安的。
想当初她初次见淳王妃的时候,心里头还多有些忐忑,可现在,她倒是比谁都要坦然三分,于是笑了笑,随后就朗朗大方的回答了一句。
“舅母放心,阿念必定以礼相待。”
看着自家侄女如此模样,舅母裴氏心里头也是欣慰的很,处变不惊,淡定从容,这才是裴家未来大妇该有的秉性,因此想来大嫂她们也是会很满意的,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看着外头依旧热浪的天气,便随口提了一句。
“也不知道最近那几个小子忙什么呢,都好几日没见人了。”
说起这个,姜时愿嘴角略微勾了勾。
舅母好些日子没见着表哥他们,自己倒是单独见过几次裴表兄,比方说最近的一回便是昨日,她在院子里头啖冰的时候就被裴表兄给抓了个正着。
“天气热也不是总靠吃冰就能解决的,你不是爱饮酒吗?我找人做了这碗酒酿的甜糕圆子,你尝尝看,可还喜欢?”
说是甜糕,但其实一点糕饼的样子都找不出来,反而是指尖大小的方块外头,外头还裹了层白色的丝绒,一口吃下去,里头的芯子是桂花味道的,而且口感异常独特,凉凉的却不冰口。
姜时愿吃得很是惊喜,于是便比平日还多用了些。
裴子谡看她吃得欢喜,眼中的笑意也忍不住的就要溢出来。
大约是他盯得太过认真了些,姜时愿也有些害羞了,递了根干净的金镶紫檀柄象牙果叉过去就甜笑着问了一句。
“表兄可要尝尝?”
“好啊。”
她话刚落,那裴子谡的手就覆了上来,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呢,自己手里刚刚那已经用过的果叉就轻巧的送了一个进他口中,二人共用了一柄叉子,这行为要是让外头人看见了,指不定怎么说二人浪荡不羁了呢。
想着想着,姜时愿的脸就不由得绯红了起来。
她也没想到,重生一世,竟然还会被人撩拨得面红耳赤,真真是叫人难以启齿。
表嫂项氏原先还和婆母说着话呢,忽而就看到了一脸娇羞的姜时愿,眼眸中多了些奇怪,就问了一句。
“阿念,可是热了?怎么脸又窜了红?”
姜时愿正想着呢,就被人这么一点,当然是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压下了那份慌乱,找了个别的话题就插了一句。
“大约是的吧。”
“丹杏,让人再加两成冰过来。”
“是,少夫人。”
冰块不多会儿就送了过来,不过此次跟着冰块一起来的还有刚刚舅母裴氏还挂在嘴边的儿子们,这一溜水的倒是都齐了,包括让姜时愿刚刚想入非非的裴子谡也出现了。
他们一来,这屋子里头就好像显得有些拥挤,舅母裴氏看着面前的孩子们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而后就笑着说了一句。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能背后说人,瞧瞧这会儿子倒是齐整了,干嘛去了,这几天人也不见?”
“母亲还说呢,儿子的调令下来了,等裴表弟回汉州的时候我就跟他们一道走吧,这下子大哥是满意了,他说送走了我和三弟,家里头就四弟一人在,省心不少!”
二表哥王宽张口就回答,一句话撒娇也有了,缘由也道明白了,倒是把四人给弄得有些愣愣的,而后就见舅母裴氏开口问了句。
“什么时候定下来的?我怎么没听你父亲提起?”
大表哥王宿落座后,淡定的回道。
“调令已在吏部挂了名,很快就能送到府中,母亲这两日还是给二弟收拾收拾行装吧,秋冬的衣裳多带些,我估摸着怕是年都不能回来过了。”
他一开口,王夫人(舅母裴氏)就眼露担忧,忍不住的看向面前的二儿子,平日里他虽然跳脱些,可这偌大的侯府的欢声笑语大多也是因为他,如今真要去了汉州,怕是侯府也要跟着冷清不少。
可调令都要送来了,她也无能为力,叹息一声就看着二儿子说道。
“臭小子,人还没走呢,就惹得母亲我想哭了,你说你这三两油的性子,要是在外头被人欺负了,那你祖母不是得伤心难过了?”
到底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会看着二表哥离开而没有动容。
平素闹腾归闹腾,但事情来了,这王宽也不是个会躲的性格,于是笑着走到王夫人面前,蹲在她身旁就宽慰的说道。
“母亲若是心疼儿子,就给我多多的备些银钱,这年头有钱别说鬼推磨了,就是磨推鬼都不在话下,哈哈哈,欺负儿子可能会,但欺负钱那就不可能了。”
听到这话,王夫人原本都上来的愁绪,瞬间就淡了,一拳锤在儿子的肩头就嫌弃的说道。
“我原还想着撒两滴泪呢,臭小子,现在巴不得立刻就将你打包了丢出去,堂堂文渊侯府的二公子竟是个财迷心窍的人,这话要是说出去了,不是丢尽了家里的脸面?要不,你还是给自己改个名吧,出门在外的,也别害咱们家的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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