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儿子如今已经成长到他拿捏不住的地步了,所以想着再说那些话无非就是加剧父子间的矛盾,别的什么作用也起不了,他也就懒得再说。
随后对着汉王请辞就带着安姨娘和儿女先一步离开了。
裴子荇走的时候特意看了宋时也一眼,留下无尽的遐想,而宋时也在席面散了之后,也表现得有些不胜酒力,所以就被人早早的送回了客房休息。
只不过等到外头夜深人静一片祥和的时候,唰的一睁眼,他的嘴角勾起的却是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危险气息。
翌日。
天蒙蒙亮的时候,姜时愿就被军营外头士兵们晨起操练的声音给吵醒了,这些日子,她住在军营里头,跟着他们的作息时间来起床和休息,反而是觉得身体比之前轻松多了。
在这里,她无需思考那么多的事情,整日就是吃睡走动。
她的肚子现在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虽然说平日的衣裳穿得十分宽松,还总是拿东西遮掩着,所以依旧没人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她也尽可能的减少自己外出的机会,待在军帐之中感受着孩子每日晨起必然会有的胎动,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有时候两人同时一起动,有时候一人动一会儿,他觉得两个孩子的性格不是很相似,靠左边的那一个似乎要更活泼些,每次动的时候都格外的有力,右边的那个相对来说要安静些,所以她也在好奇会不会真的是龙凤胎呢?
她这里被吵醒,睡在不远处的流华自然也醒了,起身以后看到姜时愿已经醒来,笑着就说道。
“少夫人再躺一躺,奴婢这就去打水来给您洗漱。”
“嗯。”
流华出去没多久就端了热水进来,这些日子,她们在军中生活的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麻烦和为难的地方。
快速拧了条帕子随后就递给了姜时愿,上前扶着她的腰从床上翻身起来,一点一点细细的替她擦拭着手臂和脚腕,随后就说了一句。
“韩先生和韩夫人的医术还真是高明,少夫人都已经快六个月的身孕了,身上还一点都不见肿,除了肚子有些大,其他地方还是纤细的很,照此看来,夫人怕是不会受多少罪就能挨到生产的。”
流华会说这样的话,无非也是因为她见识过那些妇人怀胎时深受水肿的折磨,别说是双胎了,就是一胎的有的时候都是几个月下不了路,需要在床上躺着静养。
她原先还想着以少夫人的身体怕是遭不住,结果如今看来她是越看越放心,因此满心满眼的只有对新生命到来的期待。
“是啊,你说得对,我有时候都在想我这个身孕怀的是不是太轻松了,怎么什么都没经历过就到六个月了。”
姜时愿的预产期是在七八月份,但因为是双生胎,所以很有可能会早产,因此她也不太确定究竟什么时候会生,但能多晚一日就多晚一日,孩子也能长得更好些。
七八月正是热的时候,到时候坐月子也得好好的坐才行,否则只怕是孩子和少夫人都会受罪,想到这些流华就觉得将军选的地方很好,旁边树荫多不说,还有一湾清溪流淌过,所以无形中倒是给木屋那片宅子添了一些清凉。
所以即便是住过去,她想着夫人也不会难受的。
只是这里毕竟是荒郊野岭处,想到夫人本来可以在府内安安全全幸幸福福的生产,如今却为了安危要躲到这偏远地方来生,总归是有些担忧的。
轻叹一声,帮自家少夫人洗漱完毕以后,就找来了一套宽大的衣服,军营的位置偏僻,所以没有外头那么热,因此她们还可以穿一些稍微厚实点的衣裳,如此一来少夫人的肚子还就能够遮一遮。
但是韩先生说等到了七月以后,肚子只会越长越快,到时候就肯定遮掩不了了,所以她们还是得早点搬去木屋的好。
两三日前木屋就已经竣工了,东西也一并送了过去,还没有搬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裴子谡和姜时愿互相还有些舍不下。
正用着早饭呢,就见裴子谡已经匆匆而归,见到他回来,姜时愿也是略感惊讶。
“将军怎么回来了?你是一夜未睡,策马而归的吗?”
裴子谡脸上略有些凝重,他之所以会匆匆而归的原因,还是因为宋时也,尽管他已经准备妥当,但他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一次宋时也来势汹汹,要是让他折腾起来,发现了自家夫人的身孕,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快步走到姜时愿的面前,就对她说道。
“等你吃完了饭,还是快些收拾行李吧,我亲自送你和韩姑父他们去木屋那边,军中只怕没有那么安全了,宋时也这次不知道是得了什么高人指点,我总感觉他和去年有些不太一样,瞧着像是更阴险了。”
裴子谡的猜想一点都没错,在他看来前后不过半年时间改变就如此之大,自然是引起他重视的,一想到这里,他就不能叫夫人和孩子置于危险境地,只能快一步离开,先去木屋那边待着再说。
那边的一切都是裴子杳亲自布置的,用的是他们自己培养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少说也有几百人在护卫着,况且离军营也就只有两三里地,因此算是一个可攻可守的位置。
姜时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