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桀看着一身伤，疲惫不堪的江潋，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
江潋摊开手，净魂玉赫然呈现在她的掌心，她道：“我已经借回净魂玉了，你是不是该把谢衍尘的魂灵给我了。”
夜无桀嘴角挑起一抹邪恶的弧：“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江潋心知他没有那么好说话。
谢衍尘的命攥在他手里，她只能配合。
只见夜无桀轻轻一拍手，两个魔族将领走了进来，他的笑容充满了恶意：“这是为我魔族出生入死，做了极大贡献的功臣，只要你替我伺候好他们，我就把谢衍尘魂灵还给你。”
江潋眼里当即涌起一股羞愤：“夜无桀，你无耻。”
“无耻？谢衍尘，你不想让他回来了？”不知为何，夜无桀在问出这句话后，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期待，竟然期待江潋拒绝。
江潋紧咬下唇，已经快要站不稳了，却强撑着没有让泪水落下。
谢衍尘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不管他？
她攥紧手，安慰自己：没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反正等完成任务，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好，我同意，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否则就算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也要搅得你这个魔宫不得安宁。”
夜无桀脸色发黑般挥挥手，两个魔族将领便立即拖着江潋往偏殿房间而去。
江潋闭上眼，心生绝望。
她不想看到这两张丑恶的脸。
“美人，你也不用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我们兄弟俩阅人无数，不会让你难受的。”
江潋克制住胸腔想吐的冲动，厌恶道：“能闭嘴吗？”
连声音都这么令人作呕。
王座上的夜无桀伸手一抹，正上方出现一方水镜，镜中赫然是江潋和那两位魔将的画面。
其中一位魔将拿起江潋的手，陶醉吻了吻，道：“好香啊，这仙界的和魔界美女气味都不一样。”
夜无桀眼睛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到底是气江潋的不反抗还是气她对谢衍尘这般的无私奉献？
那一段记忆就有那么深刻，在他万年生涯中造成这么大影响，都能影响他的情绪了？
他不肯相信，这样做，除了为了折磨江潋，也为了证明他没把那段记忆看得那么重要。
可纵使他活了万年，记忆中，好像除了打打杀杀没有什么，就那段成为谢衍尘的日子，和江潋在一起的记忆最为鲜明。
一回忆起，他的心脏都在怦怦乱跳。
其实他可以动手抹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生出这种念头，竟然都有些不舍，最后都放弃了。
江潋忍耐着恶心，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原来决绝做好了准备是一回事，真的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位魔将的手已经不满足对着江潋的手，脖子闻香气了。
他的手摸向了她的腰间，准备扯下衣带时，“砰”的一声，殿门开了。
夜无桀双手背在身后走了进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魔气。
“滚出去。”他气势十分骇人。
两个魔族将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松开江潋，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房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夜无桀和江潋两人，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江潋睁开眼，目光中既有惊讶也有不解，她不明白夜无桀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
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夜无桀缓缓走到她面前，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进她的内心。“你……为什么愿意为了谢衍尘做到这种地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潋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是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她的话语简单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夜无桀的心上。
夜无桀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利益与权力，从未有过如此纯粹的情感。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只是朋友吗？你可知，你这样做，可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江潋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那又如何，朋友之间本来不就是相互付出，我无怨无悔。只要能让谢衍尘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夜无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对朋友也可以牺牲到这种地步！
这超出他的认知范畴，他活了千万年，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生物，他们能友好相处，无不是被利益捆绑在一起，怎么会不求回报，甘愿付出？
“就算你把谢衍尘只是当朋友，可是谢衍尘呢，你真不知道他对你抱着什么心思？”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替谢衍尘问，还是自己问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所以不可能在一起，但这不影响我为他付出。”
夜无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