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的戏,儿子程沛斯能演什么戏,人家爷俩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说不定人家父子俩演完《瞧这一家子》后,关上门一商量,早就把程沛斯未来的戏路定好了。
刚才他跟自己巴拉巴拉,心不甘情不愿,委屈不决,掏心掏肺,全是铺垫,等得就是现在这句话。
要自己的喜剧剧本!
曾骅嘿嘿一笑。
我巴巴地跑到你家,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也不就是为了你这碟醋吗!
我多包几顿饺子,蘸着你碟醋,把中国喜剧市场拱大。
以后混个中国新时代喜剧之父的名头,也不错啊。
“程哥,不急,上面风声变来变去,还没完全定下。估摸着,明年开春差不多就该定下。到那时,我再攒个本子,我们哥俩,不,老爷子!”
程强马上从报纸后面抬起头,“骅子,什么事?”
老爷子耳朵真好。
“我说我们爷三,明年再合作一回。”
“没问题!等着你呢。”程强眉开眼笑地答道。
十一届三中全会十二月份开,过了明年春节,差不多精神全传达下去了,风声会慢慢定下,历史大潮也会缓缓向前。
至少在文艺这一块,跟正治和经济不同,十年内是一路向前,几乎是没有什么反复的。
明年开春后,自己可以一步步地放开手脚。
说不定还能混个创新先锋,文化旗手的称号。
赚钱又得名。
美滋滋!
曾骅摇摇晃晃地回到北影厂,正是黄昏,天地间昏暗一片,有着急的路灯,开始亮了起来。
唱着小曲,回味着晚饭,兴冲冲走在厂区的路上,横地里冲出一人来,吓得曾骅往后一跳。
啊呀,我的王大姐,你可吓死了我。
我还以为是阴魂不散的王大编辑!
王维民和爱人李振生散着步,远远地就看到曾骅得意洋洋走过来。
故意躲在暗处,等他过来才冲出来。
王维民笑眯眯地问道:“看你样子,去哪混饭吃去了?”
“上程强老爷子家蹭了一顿。不得不说,大妈的手艺,那叫一个地道啊。”
“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中国文联和北都青联联合举办了第一届青年诗人诗歌比赛,后天就是颁奖典礼,广撒英雄帖,邀请北都文艺界的兄弟单位共襄盛举。”
听到这里,曾骅心感不妙。
“莪们北影厂也是文艺界的,当然要去。厂团委决定,派你做代表,后天去一趟颁奖典礼。”
曾骅苦着脸问道:“姐,我的亲姐,我能不去吗?”
“你是团员吗?”
“是的。”
“那就服从组织安排吧。”
曾骅悲愤地说道:“不行,我要向组织反应,要求换人。”
“呵呵,我兼着厂团委领导职务。小曾同志,你有什么问题要向组织反应?”
曾骅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