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
魏嬿婉便偎依到了皇上怀中,娇嗔道:“皇上~臣妾唱的怎么样?”
“好。”皇上揽着她,“这长生殿唱的好,朕喜欢。”
魏嬿婉捧了酒杯伺候皇上饮下,“皇上是喜欢昆曲呢,还是喜欢臣妾?”
“都喜欢。”皇上用佛珠上的流苏拂过魏嬿婉的脸颊,“令妃也越来越有韵味了。”
他喜欢年长的,魏嬿婉岁数渐长,便更增添了几分风情。
全然踩在了他最爱的几个点上,让他大笑着揽着她去安置了。
魏嬿婉亦使出了浑身解数,让皇上满意。
毕竟,她记得,这一夜之后,她的小七就该来了。
虽然明知道她一定会怀孕,可等待实在太漫长,魏嬿婉颇有些焦虑。
不过,脉象还未等来,却等到了进忠递来的一个消息。
一个她等了许久的消息。
这一日,启祥宫暖阁的门开了一条缝,金玉妍有些不太适应这突然而来的光亮,不由眯眼看过去。
看清来人,她禁不住冷呵道:“魏嬿婉,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躺在床上这么多天,她回想了许多,亦从其中看出了些微的痕迹——
这后面或多或少都有魏嬿婉的影子。
终是她养虎为患,若给她再来一次,她定不会那般钝刀割肉,慢慢折磨魏嬿婉,而是该从一开始就直接绞杀了她。
是的。
她从不曾考虑过对魏嬿婉好,将她拉进自己的阵营内。
就算落到这个地步,她也只是后悔不曾截杀魏嬿婉,任由她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任由她一动,便可牵扯起那么多人对她群起而攻之。
可更令金玉妍不解的是,“你明明只是宫女出身,为何爬上来后坐的竟比我还稳固!?”
她升升降降,唯独魏嬿婉依旧是令妃。
魏嬿婉笑了笑,在春蝉搬来的椅子上坐下,顺便仰头欣赏着启祥宫内熟悉的装饰——
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她曾跪着一寸一寸擦过的地方呀。
“魏嬿婉,本宫在问你!”金玉妍受不住她的无视,撑起身子追问,“你究竟使了什么迷魂汤,让她们都死心塌地的帮你?!”
魏嬿婉回过头来,淡淡笑道:“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她啊,宫女出身,势单力薄,又无显赫的家世,就算有吸收黑气之后会提升好感的印记加持,可在吃人的皇宫里,好感最不值钱。
她能做的,也许在旁人眼中过于圣母,却偏生是她往上走去的基石。
孝贤皇后赐给了她皇上的宽容,也让她拿到了相貌相似的荣耀。
但逝者已逝,相貌亦会在记忆中逐渐变淡。
而魏嬿婉做的也很简单,面对皇上的几分温婉,面对妃嫔的几分大度,便让她真正的在这皇宫之中扎下根来。
她重生而来,每一步都要走的足够稳。
为了自己,为了进忠,也为了永寿宫上下。
“哼。”金玉妍撇脸不看她,显然觉得魏嬿婉这句“自知之明”是来讽刺她的。
不过,这的确错怪了魏嬿婉。
“我来只为了告诉你一件事。”魏嬿婉坐的端正,看着眼前病的几乎没了人形的金玉妍,“北国,曾有一个家族逃难离开,投靠本朝,其姓——”
她往前倾了一分,“金。”
金玉妍瞪着眼睛,莫名多了几分紧张。
魏嬿婉从不会做无用之事,而且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个“金”姓,也让金玉妍心跳加速。
“这个家族,早入了满族,且为正黄旗包衣。”魏嬿婉的声音柔和好听,好似在讲述什么故事一般,“几十年前,这个家族曾被偷走一个女婴,算起来岁数,也该和嘉妃您差不多了。”
“你……”金玉妍呼吸愈发的快,“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魏嬿婉轻轻一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嘉妃您,这个家族呢,在朝堂十分得宠,皇上亦十分信任,且这个女婴的哥哥,便是吏部尚书金简。”
明明不确定自己就是那个女婴,可金玉妍的心几乎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如果,不,没有如果。
她就是那个女婴才对。
这样,永珹就会洗掉身上的羞辱,永猩也就还有机会!
可还不等她激动的爬起来,便感觉心脏忽然一阵绞痛,让她不由坠回了床铺之间,捂着心脏剧烈的喘息着。
“看来,就算是嘉妃你自己,这药量也有些拿捏不准啊。”魏嬿婉勾起了一抹笑容,“心悸的滋味,好受吗?”
金玉妍捂着胸口,艰难质问道:“你知道我用了什么?”
“银簪。”魏嬿婉笑得畅快,“嘉妃,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它会刚好出现在那里呢?”
“是,是你放下的?”金玉妍脸色逐渐发白,嘴唇亦逐渐发紫,“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原以为是永珹进出时不小心落下的,所以才壮起胆子偷偷服用,贞淑说过,这个药粉若只少少的用一点,不会死。
金玉妍也只赌一把,不然根本骗不过齐汝,也不可能让皇上对她网开一面。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