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寒棱在出口的那瞬间也呆住了,手指尖微微发颤,眼里的震惊来不及遮掩,脸上还带着一丝狼狈的神情。
微低头,那双大眼正诧异地看着自己,睫毛颤抖地厉害,红润的嘴唇微张,他的心似乎跳动地愈发剧烈。
想要挑明的想法从心底喷涌而出,他咽了咽口水,颤着音道:
“我,我......”
“嫂嫂!”
林深的声音从长廊处传来,黄梨花倏地起身,寒棱手中的人一下没了,刚才酝酿的话语也没了开口的勇气。
他睨了眼站在一旁的林深,胸口好闷,自从离开边疆之后,他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黄梨花理了理衣服,有些尴尬道:
“刚才寒将军同我在这叙叙旧,我们......”
黄梨花不自觉地想要解释,她害怕林深误会了,但是更害怕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林深却直接说道:
“嫂嫂,你的耳坠掉在我屋里,我刚看到便想着拿过来给你。”
说完,将手摊开,上面是黄梨花左耳上的耳坠,此时正躺在林深的手上。
他想要拉过黄梨花的手,将耳坠还给她的时候,却被她躲开了,林深的手僵在了原地,眸眼一下幽暗了起来。
黄梨花也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将那耳坠从林深手里拿了过来,放入袖中,似随意的口吻说道:
“多谢。你是刚刚到的是吗?”
“嗯,刚到就看到你同寒将军,你们这是在?”
林深好像也不在意刚才她的举动,只一脸疑惑地扫视了眼黄梨花和寒棱。
黄梨花见他神色如常,安心道:
“没什么,只是聊聊之前的事情,不过现在也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黄梨花觉得今晚的三人并不适合在月下继续聊天,向两人点头道别之后便匆匆往自己屋里走去。
寒棱看了眼林深,嘴角一撇,明明已经在后面站了好一会儿,这个满嘴谎言的狐狸,年纪不大,却有诸多的心计。
林深对上寒棱的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后转身离去。
黄梨花回到屋内,却没有一丝睡意,脑子里的想法让她惊骇,寒棱对她...怎么会?
当初在陕地她算是救了他,寒棱对自己心怀感恩,事事维护,也算正常。
但今晚......即使她再愚钝,那眼中明显的情绪......让人无法忽视。
而且最后他犹犹豫豫的未出口的话,是想说什么?
若不是林深突然出来.....
想到林深,黄梨花的手指不自觉地揉搓了起来,她思考时总不自觉地做这个动作。
寒棱的话她虽然不信,却不自觉地想到了过往的一些事情,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时一幕幕倒映在她的脑海中。
烛火在她的眼中闪动,月光透过半开的窗透到了屋内,她揉搓的手指停下,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她同林深的相处是否真的太过亲密了?
她初见林深时,他不过只是个八岁的男孩,当时她对他更多是关心和爱护。
总担心他没有了家人,心里压抑,便总想着对他好些,亲近些,让他知道,她也是他可以依靠的亲人。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深已经长大,甚至成长得很优秀,她却从未见他身边有过一个女孩子,也不曾见他对哪个女孩子示好。
即便寒棱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有一点他说得没错。
林深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他们确实是到了需要避嫌的年纪了。
黄梨花脑子一团乱麻,准备去关窗时,却发现窗户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难道她刚才看花眼了?
她有些疑惑走回床边,吹掉了烛火,在黑暗中沉沉叹了口气:
算了,今晚的事情慢慢去解决吧,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翌日,黄梨花一早便带着护卫,管事来到了江城田边,她今日并未吃早饭,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心里总有些发怵。
洗漱完之后便让小梅通知各个管事出发了。
有了林深的许可,她知道这些田地都是可以买卖的,便放心地同那些人交谈。
只是这次,她提出的不再是低价收购,而是按照灾情前的市场价值收购。
“你,你当真愿意按照之前的价钱买了这些地?”
那农户有些不可置信,当初的价值同现在可是天差地别,她,她当真愿意?
黄梨花见他们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是,水灾前是什么价格,我就按那个价格给你们。而且......”
黄梨花话还没说完,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
“那边也有人要买,说是地价比这个人的还高些!”
“什么?快去看看,走!”
那农户已经不想听黄梨花接下来的话,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远处,一个男子在吆喝,说黄梨花给他们什么价,他们都能在那个价格上上涨一成。
那些犹豫卖地的人一听,惊呼声响起,不知道谁喊出了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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