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该重点处理你们的事情了。”陈树生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决意,仿佛这简短的一句话里凝聚了他所有的专注和责任感。
他稍微仰头,用力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颈椎响动,这轻微的动作无声地释放了紧张而疲惫的气息。然后,他默默地起身,表情严峻中透着一种不言而喻的紧迫感。他的身姿挺拔,穿着那件略显笨重的战术制服,从临时搭建的帐篷状指挥所中缓缓走了出来。
这个临时指挥所布置得宛如战时紧急搭建的前哨,简陋而实用,地面是被踩踏得异常坚硬的泥土,四周是暗绿色的防水布和沙袋,上方悬挂着那几盏摇摆不定的吊灯,发出昏黄而摇曳的光。
而距离将要成为烽火战场之地的这个指挥所,仅仅隔着不到四百米的距离,它就像是一颗悬在前线上的心脏,时刻准备响应即将到来的冲突。
陈树生本能地感受到了那即将战火纷飞的紧迫性,实际上,他在策划之初就强烈要求将指挥所进一步前移,直至他能清晰地看到战场的边缘。
他总是倾向于近距离掌控形势,但叶菲姆和叶卡捷琳娜的情况令他不得不考虑保持一定距离以确保安全。
指挥所内的讨论并不愉快,每当陈树生坚决地提出他的建议时,叶卡捷琳娜和叶菲姆那明显的疑惑与不解就像两把冰冷的匕首一样刺在他的背上。
叶卡捷琳娜那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直指陈树生的决心,而叶菲姆那隐含质疑的眉头总是紧锁,好似要挑战他的每一次策略决策。
也对,在现代的作战指挥体系下就算是营连级别的指挥部,距离前线都是远距离指挥了,距离前线绝对算不上有多么的远,但也绝对算不上近了。
但他们似乎是有些忘记了,前沿指挥所靠近战线,副职人员降低一级靠前坐镇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更为清晰的了解战场情况,更是为了稳固军心。
毕竟以前的时候通讯技术之类的虽然没有那么的发达,但在公里上的长度上想要保持通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将指挥部设置在靠前的位置上,可不仅仅是要面对敌人随时都可能到来的正面突击或者是偷袭,更有可能面临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炮火覆盖之类的,毕竟用一轮饱和式的炮火覆盖来歼灭敌人的指挥部,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件相当划算的事情。
………………
“陈指挥。”而就在陈树生从指挥所的大门离开的时候,机会就是立刻引起了,警卫的反应……这两个警卫,自然是叶菲姆强烈安排的。
当陈树生开始往前线的方向迈步时,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背影上,将他的身形拖得很长而这两名隶属叶菲姆的亲信警卫正是在这个背影背后,默默跟随,他们的眼神忠诚而坚定,然而却难以掩饰他们身上那股不简单的气息。
确实,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保卫重要人员的安全,然而在陈树生目前与叶菲姆之间微妙的权力平衡下,这种保护带有了额外的色彩。
但他们的存在,如同一个隐秘的监控网络,时刻监视着陈树生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叶菲姆的视线一直都放在这里。
“跟聪明人合作,总是让人感到轻松但又让人略感烦躁。 ”陈树生自言自语,声音带着些许苦涩。 地步莫明的反射了他的影子,而他面前的两名警卫似乎始终保持着完全的警觉姿态。
叶菲姆是个精明的人,并不容易全然信任他人,明智的安排总是双面刃。他身旁这两名警卫,职责之一自然是确保他的安全,但他心里清楚,他们更多的职能还体现在另一个侧面——防备和监督。
在目前复杂且敏感的合作关系中,这样的安排虽令人不自在,却不无道理。
“也罢……”陈树生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一丝深藏的算计。站在巨大沙盘边,手指拂过代表兵力的标志,他心中明镜般清晰:形势确实比人强,他如同棋手,但手中的棋子并不完整,缺少了定局的那几枚关键。
他现在并不拥有占据上风的所有棋子。眼角余光瞥到房间一隅映着自己的镜子,映照出他此刻微垂的眉头和紧抿的唇。他知道,在全局的利益面前,有时必须放低身段,让自己的身影变得模糊,让盟友得寸进尺,显得有些软弱。在他人眼中,这种姿态可能会被误解为顺从或是退缩。
现在一味地强势,就像不断给对手施加压力的巨手,会一点一点地挤压叶菲姆的神经,那份压迫感恰似腰间盘突出的隐痛,刚开始可能轻微到不引人注意,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累积,会一点一点的加剧,终至让叶菲姆感觉到自己的脊椎和神经仿佛要被那股不断增长的压力彻底压断。
一旦达到了那样的临界点……那么,届时的后果将真正不堪设想,一切或许会变得不可挽回。
所以,现在陈树生心里十分明确,他必须要好好考虑如何照顾一下叶菲姆的情绪,像是在精致与脆弱之间搭建一座桥梁,不让其崩溃,同时也不失保持距离。敏感而微妙的平衡,如同在锋利的刀尖上舞蹈,要求他的每一步都要算计得精准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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