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了这个埋藏6年的秘密,沈南初终于能轻松了。
她自然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像情人那样说了许多悄悄话。
“景霆渊,我不喜欢向日葵,我只喜欢野花,以后要送我花,记住送野花,野花野蛮生长,有水就能活,生命力极强,到了春天开的满山都是,五颜六色,好看极了。”
她就像野花一样,没有出处,无人在意,遇水则疯长,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青春正盛。
“知道了。”景霆渊虚虚应着她,好多话想说,可神志像被重物拉扯一样,直往深渊坠去。
“我们还有一个孩子,有点意外吧,他一直都想见你。”
“景霆渊…?”
他不说话,再抬头看他时发现他早就又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他听了多少。
她亲了亲他的唇,拿起小刀,简单消毒后清理他胳膊处已经溃烂的伤口。
夜间容易降温,外套也给他盖上。
至于山上那十来个暗杀他的杂碎。
沈南初摘了几株野草做了个头绳,绑住了她一头秀丽的卷发。
拿枪的她又美又飒。
欺负景霆渊,就是欺负她沈南初。
既然上门找死,那就给他们一个痛快。
夜深了,景霆渊发起高烧。
一向苍白的面孔染上潮湿的红晕,呼吸急喘,汗珠浸入枕头消失不见。
安特助急的打翻了桌上的水杯,看到去沐浴的沈南初终于回来了,他才像找到了主心骨。
“少夫人,二爷高烧不退,您有没有好办法?”
二爷本来就中毒很多年,任何一场小病都有可能带走他的命啊。
沈南初手掌心贴上他的额头。
烫。
跟他平时冰冷的样子毫不相关。
“放心吧,你家二爷不会有事的,他体弱,服下了药效强的解毒丸,会发烧一晚上,明天醒了就好了。”
安特助刚要喘口气,门外就传来吵闹声。
“景姨,霆渊哥哥受了很严重的伤,都是沈南初害的,谁知道她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有人要杀她,她死了算什么,还连累霆渊哥哥。”
这声音,是胡芷儿,她怎么阴魂不散。
景母有些犹豫,“你这回说的可是真的?”
她本来不应该再信胡芷儿的。
可今天霆渊确实有些不对劲,一大早就出去了,听说到了傍晚才回来,到现在也没来见她。
加上胡芷儿赌上了一辈子的幸福,恳求她来瞧瞧霆渊,她这才答应。
不过她到底是谨慎了许多,已经派人先去打探了,就怕又遇到上次的情况。
可不能再打扰儿子儿媳圆房了...
胡芷儿假装哭泣:“景姨,你知道我有多爱霆渊哥哥,不可能拿他的身体健康开玩笑的,不然您叫他一声,看他出不出来见你。”
“哟,今天我家有客啊。”
沈南初推门走了出来,穿着到脚踝的紫色浴袍,领口微微敞开,半干的头发也没梳,就这么披散在前胸。
胡芷儿看了生气,这个妖精,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勾引男人。
“沈南初,霆渊哥哥呢?”
沈南初朝景母骇首,“妈,霆渊刚睡下了,不知道您要来,我去把他叫醒。”
“那算了。”景夫人心又软了,她儿子难得能睡的这么早,何必再去叫醒他。
只要知道他没事就行。
胡芷儿在心里骂,这宫月影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被牵着鼻子走,没原则,软骨头。
呸。
还不是得靠自己。
“景姨,不行,我们还没见到霆渊哥哥,说什么睡着了,都是借口,肯定就是受伤晕过去了,沈南初好狠的心,都不叫医生来治,她是打算生生拖死霆渊哥哥啊。”
沈南初走下台阶,恰到好处的笑扬在脸上,到了胡芷儿跟前,啪的一声响,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一向和善的少夫人,竟然会出手打人。
打的还是跟景家交好的胡小姐。
要知道胡芷儿,可是老爷夫人心目中的准儿媳啊。
要不是来了冲喜这一出,这会嫁进景家的,说不定就是这位胡小姐了。
“你敢咒霆渊。”沈南初低沉带些凶狠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又一把揪住胡芷儿的衣领,坦然威胁道:“晚上睡觉别太死。”
接着松开她,沈南初的脸上又恢复一贯得体的微笑。
有仇必报,更别说涉及到景霆渊。
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了。
景母发出惊呼,“你...”
这个儿媳妇怎么这么暴力。
沈南初揉着手腕,心底里不满景母又带人强闯书房的行为。
难道上次的事还没让景母吃到教训?
她转过头,瞬间换了表情,狠戾绝情全化成委屈和心酸。
”妈,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让您信外人不信我,霆渊今天谈生意爬山,有点累就睡了,您不信,那您自己进去看吧。“
说完侧过头,拿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