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玉的手感,莹润温凉,细腻瓷滑。
荣骁烬将玉握在手里摩挲了几下,玉坠子比任何市面上的都要精巧,若有若无在日光下泛出来的紫色,晶莹剔透。
送玉来的人仿佛真的只是来送一块玉,傅安娜把玉给他以后,跟他道别,便转身回去了。
此刻他看着她的背影,视线自她纤薄的背落到脚踝处,而后倏地一顿。
他直接下了车,方朗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了,还没开口问就被人打断。
荣骁烬言简意赅,"等着。"说完便下了车。
他下了车,几步追上傅安娜,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打横将人抱起。
突如其来的腾空让傅安娜吓了一跳。她反手搂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惊魂未定。“你……”
“为什么不穿鞋”
古都的路是石砖铺的,上面凹凸不平,灰尘也多,荣骁烬的目光落在她空空荡荡的脚上,原本白皙干净的脚此刻沾染了些灰尘。
“想跑快点嘛。”她说。
荣骁烬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随后一言不发的抱着人往傅家古宅走。
傅安娜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娇小的,抱着她几乎不费任何力气,一路往傅家古宅走。步子子在傅家大门顿住,门口一前一后横着两只高跟鞋,似乎是因为急切而丢在一边。
傅安娜感觉到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而后低声对她说,“搂紧。”
随后她便感到身下的臂膀肌肉骤然发力,单手支撑起她,让她坐在他手臂上,而他自己则就这样空出一只手捞起了地上她的鞋子。
炙热的温度和喷张的肌肉力隔着布料她都能完完全全的感受到。
傅安娜在他怀中,能感受到他每一次的呼吸,听到他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那股檀香和皮革冲突的香味。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好像是那种最原始的吸引力一下子扑面撕扯着咬住她,让她在感受到的时候颤栗,隐秘的兴奋,让她无法逃开。
她不自觉收紧了圈着他脖子的手。
在圈紧的时候感受到他身上不自然的一僵,随即步子更快的往门里走。
“我重不重”傅安娜问。
这个问题让荣骁烬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说。“不重。”
“真的”
荣骁烬,“嗯。”
他把她重新放在秋千上,看着她踩脏了的脚皱了皱眉。
傅安娜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说,“没事,等下我去擦一下。
然而眼前的人却单膝在她面前蹲下,西装外套被脱了下来。他伸出手,圈住她的脚踝,抬起放在自己怀里,而后用西装外套的面料小心的给她擦干净那些灰尘。
私人订制价格昂贵的西装就这么被人当作擦脚布一样用,傅安娜愣的看着他。
秋千吊在古树之下,落叶簌簌,男人就这么单膝蹲着,神态认真的为她擦掉那些灰尘。
脚踝被人圈着放在怀里,傅安娜想缩回去,却纹丝不动。
眼前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中圈着她的脚踝,禁锢在他怀中,眸光黑沉,“听话。”
而后继续低头为她擦掉那些灰尘。
直到擦干净, 西装被他随手丢开, 他拿过一边的鞋子为她穿上。
傅安娜这一刻感觉周围很寂静,眼前的他没有平常外人见的高冷克制,他就这么单膝蹲在她面前为她穿鞋,像忠诚的骑士,像只对她一人效忠的不二之臣。
于是她像之前他为她戴坠子的时候那样,开口说. “你以前这样给别人穿过鞋吗”
身前的男人抬起头,无数落叶缝隙中穿过的光落在他眼中,这一次他回答的很干脆。
“没有。”
他看着她,一刻不离,沉声说,“只有你。”
风拂过,落叶飘下,万籁寂静。他们第三次道别。
然后只余下她一个人的心跳声。
因为秦正阳还在住院,所以傅安娜没有在定城逗留太久。和傅奶奶告别以后,便回了上京去看秦正阳了。
季晴现在每天都在医院待着,明面上说是怕秦正阳一个在医院不方便,但其实是怕秦正阳这小子趁没人摸去608再把人打一顿。
傅安娜来的时候,秦正阳正在嚷嚷着无聊的受不了,正好她来了,三个人找了副扑克大打牌。
季晴忍不住吐槽,“你手都断了还不消停好好躺几天会死啊”
秦正阳表示会,“医院太无聊了,什么都不让我干,我感觉再待下去我真的要死了。”他坚强的用断着的手搂着牌,看了一眼傅安娜,好奇的问,“你这次去定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傅安娜叹了口气,甩下手里的牌,“我这次是因为工作去的。”
一句话让病房沉默。
“什么东西”"工作你有工作吗"
傅安娜, “…”
她深吸一口气, 然后微笑的看着他们两, “我之前没来那几天都在工作, 你们俩不是知道吗?”
秦正阳老实摇头,“我们以为你在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