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走的五人,最终只有一个人幸存归来,这段往事至今仍让人心有余悸。
这段时间,大家都忙于修建各自的家园,对于张家村的变化,外界知之甚少,原以为大家同样在匆匆忙忙搭建简陋的住所,却不知他们竟已建成一排排整齐划一、用青砖红瓦筑造的雅致房屋,仅凭朝廷发放的些许银两,怎能有如此成就?
望着那些排列得井井有条的砖瓦房,以及从桥头铺展开来的平坦石板路,直至触手可及的村落边缘,每户门前皆铺设着平整的石板,道路两侧还种植了成行的幼树,树根处以砖块砌成的槽子,显得颇为神秘,引人无限遐想。
最初,外界对张家村盖起砖瓦房的传言多有质疑,直到亲眼目睹后,个个惊叹不已,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郭老打破沉默,率先发言,“洪老带领这么多人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商量吧?”
由于张老二成为村长的事只在县里做了备案,两村之间并未正式宣告,因此郭老此刻发问,显得极为适时。
洪老回应说:“郭老,听说你们这里做工,一天就能赚十八文钱?我只是想带大家来看看,或许你们还缺些帮手。”
“唉,你看我们都盖好房子了,人手已经足够。”
郭老回答,暗地里却想,即使缺少人手,也不会轻易接纳洪沟村的人。
洪老清了清喉咙,显得有些尴尬,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郭老,我就直说了,你们盖房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郭老稍感诧异,洪老作为老练之人,怎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诚实地回答:“是官府补贴的。”
“恐怕不够吧!”
洪老立即反驳,两村人口数目、官府下发的银两,双方都心知肚明,远远不够覆盖所有开销。
郭老坚称是官府资助,虽然没有说谎,却刻意忽略了砖瓦多数为本村自制的事实,从洪老的表情看,他对此显然一无所知。
“郭老,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绕圈子。你们村家家户户都是砖瓦房,一定有特别的赚钱门路,能不能也带带我们?”
洪老的直言不讳,不仅令郭老愕然,连那些原本以为洪老是来挑事的村民也是一愣,原来他是寻求合作的。
随后,众人的态度由警惕转为傲娇,胸膛微挺,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成就,“羡慕吗?”
“郭老,别藏着掖着了。看看你们村这变化,背后的手笔一定不小。我们不求太多,你们吃肉的时候,能让我们喝口汤就好。”
洪老的这番话,倒也显得自然贴切。
郭老无法独自做决定,眼神投向张老二。
后者默默吐出“过年”二字。
“过年?”
洪老恍然,这便是村长同意的暗号。
“既然话已至此,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们村的确有打算,不过要等到年后才行动,到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们过来详谈。”
“真的?你没骗我吧?”
洪老半信半疑,再次向郭老确认。
“这么多年,我何时骗过你?再说了,两村相邻这么近,真有什么大事,你们能不知道?”
“好吧,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你的消息。”
洪老得了郭老的保证,满意地带队离开。
他们远去后,几位村民围拢过来,不解地问:“村长,真要带他们一起吗?”
对于邀请其他村子共享财富的想法,一些人心中难免有些别扭。
张老二沉吟片刻,道:“不然呢?明年我们村富裕了,他们依然过得紧巴巴的。我们是世代为邻的村子,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忍心看着他们过得不好?况且,村里很多人和洪沟村有着亲戚关系,难道真要让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我们过好日子而无动于衷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让人深思。
众人围聚一堂,听罢村长的话,纷纷点头赞同,心中那点犹疑如同冬日里的寒霜遇见暖阳,悄然融化。
“的确,他们不过是分得一碗汤的份额,提些建议罢了,哪里需要我们如管理村庄般劳心费神。”
话语间,一个念头仿佛灵光乍现,照亮众人的心房——原来,真正的甜头还牢牢握在自己手中,这笔账,算得清楚明了!
自腊月二十三那日,祭灶的火苗跳跃起欢腾的舞蹈,村子里便洋溢起筹备过年的热烈氛围。
家家户户,无论大人小孩,都被这股浓郁的年味所感染,脸上绽放出期待的光彩。
徐莉云原预期着近来的灾害会让今年的春节略显冷清,想象中,人们或许会以俭朴的形式庆祝,却不曾想到,村民们不仅未减少热情,反而结伴前往镇上,采购年货的队伍浩浩荡荡,热闹非凡。
镇上尽管因灾情略显冷清,但年味依然浓郁,红灯笼挂满街头巷尾,仿佛在向世人宣告,无论风雨,节日的欢乐不可阻挡。
与张老二谈及此事,她意外得知,就连邻近的两个村庄,竟也有人选择在这个年末佳节举办婚礼,令她诧异不已。
“灾祸刚刚过去,为何大家都急于在年关之际完成喜事呢?”
徐莉云心中的疑惑犹如冬日湖面的薄冰,亟待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