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仁兄所言极是,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真相公诸于世,送到应天府去,不能让那些无辜的书生白白受累,更不能让这口气就这样咽下去。”
张鸣一和谭宇凛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位书生虽然从狗洞中爬出,衣衫略显凌乱,但那股子书卷气和不屈的意志,依然清晰可见。
“哎呀,刚才可真是吓坏我了,还以为那些做手脚的人发现了我的行踪呢!”
谭宇凛拍打着胸口,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看向那书生,“难道说,你的试卷也遭到了调换?所以才躲到这里来的?”
“没错,我正是闵中顾县安顺村的苏世礼。我本该是第四名,实打实的第四名!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
苏世礼语气中满是不平和愤怒。
张鸣一敏锐地扫视周围环境,确保无人跟踪后,心中才略微放松了些许。
三人聚首,开始讨论起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我们怎样才能安全抵达应天府呢?”
谭宇凛紧皱眉头,语气中尽是忧虑。
张鸣一沉默片刻,压低声音说道:“躲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科举舞弊背后涉及的官员恐怕不在少数,而我们手中没有确切的证据,直接前往应天府,无疑是自寻死路。”
“那张兄的意思是……我们该怎么做?”
苏世礼的声音里充满了急迫。
张鸣一冷静分析道:“目前情况下,我们只能先各自回家避避风头。若能联络上其他同样受害的考生,共同行动,对揭露整件事将大有裨益。”
他脑海中闪过范云缚和二皇子的身影,毕竟作为当朝丞相的女婿,拥有不小的权利和资源,对于调查此事无疑更具优势。
只要有了确凿的证据,再通过二皇子的关系,在应天府发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
苏世礼随着张鸣一和谭宇凛穿过一条条曲折的街巷,最终来到了气势宏伟的张府门前。
踏入大门,张爷爷一脸诧异地问道:“鸣一,宇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带朋友回来还搞得如此神秘兮兮?”
“爷爷,这段日子大家尽量不要出门,大门也不要随便开启!”
张鸣一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将大门上锁,并吩咐守门的仆人这几天都不准开门。
屋内,徐莉云被外面的动静吸引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紧张兮兮的?”
谭宇凛抢着开口,将朝廷的不作为以及张鸣一的遭遇一一控诉,话语中充满了义愤填膺。
家人这才明白,原来鸣一无缘上榜,全因那些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竟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窃取功名,其手段之低劣,令人齿寒!
小幼娘听完,愤怒得浑身颤抖:“这简直是猪狗不如,不仅要夺走别人的前途,还要杀人灭口!”
凌文从藤椅上缓缓站起,眼神中满是决断:“鸣一,这几天你和朋友们都不能留在府里。那些人可能还会想其他办法找上门来。”
“这样,你们先跟着胡凌去京郊的庄园暂避风险。幼娘,明天你去一趟丞相府,找你姐姐,最好能见到范云缚,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全家人围坐一圈,共商应对之策,空气中弥漫着凝重而又坚定的气息。
苏世礼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遇见了这一家人,否则仅凭他一人,确实难以抗衡这背后的重重黑幕。
……
次日清晨,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
按照凌文的安排,小幼娘一大早就踏上了前往丞相府的路途。
丞相府对这位新进门的儿媳尊敬有加,一听说她要找张五丫,门房连忙进去通报。
不久,张五丫亲自前来迎接,将她领至雅贤阁内,“幼娘,有什么事吗?”
作为姐姐,她深知妹妹的习性,无事绝对不会早起。
“姐夫在哪里?你也把他叫来吧,昨天实在太乱了,忘了给你发消息。”
小幼娘迫切想要见到范云缚,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以免重复费时。
“他在书房里!云迟,快去请姑爷过来!”
张五丫吩咐道。
没过多久,范云缚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雅致的阁楼,耳中回响着小幼娘关于科举风波的讲述,以及张鸣一被人暗算的每一个细节。
听着这些,范云缚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沉重,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科举的背后居然隐藏着如此肮脏的勾当,他们竟以为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慨与不平。
张五丫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愤怒,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云缚,你必须得想个法子,我们得帮帮鸣一啊!”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急切与坚定,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她想要保护家人的决心。
“那家伙名叫黎浩旭,听说在书斋的时候就跟鸣一结下了梁子,最过分的是,上回雨雨在大街上被人欺负,也是他下的黑手!简直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小幼娘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那份愤恨仿佛能将空气都燃烧起来,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指尖传来的阵阵疼痛,却依旧无法平息心头的怒火。
“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