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门后两侧的塔楼内站着放哨之人,通往大堂的路上是十步一岗的守卫配置,每个执勤之人都挺胸抬头、精神饱满,处处体现了这个山寨绝非一般的乌合之众。
“看什么看,快走!”
一声呵斥,四处张望的车夫被身后的土匪踹了一脚,踉跄后看到土匪朝他举了举大刀,立马缩起脖子低头走路。其他人也纷纷收回视线,以免吃了皮肉上的亏。
这其中,唯有一道软糯的童音不怕死地响起。
“叔叔叔叔叔叔……”
二大王充耳不闻,继续往前大步走。刀疤男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问洛依依有什么事。
洛依依害羞地用小手捂住微微泛红的脸颊,扭扭捏捏地晃了晃小脑袋,刀疤男嘴角一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洛依依小跑到他身边,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弯下腰,然后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叔叔,我想去茅房。”
刀疤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了看小孩说完亮晶晶望着自己的大眼睛,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追上走在前方的二大王小声请示。
“啧,真麻烦!早知道就把这小崽子扔在下面。”
“二大王,你这话可别让老大和齐先生听见。”
二大王撇撇嘴,朝刀疤男挥了挥手,刀疤男随即退下,带着洛依依前往茅厕。
洛依依打量这小小的茅房,发现竟然意外的干净,她越发好奇这里的土匪究竟是什么身份。
虽然他们看上去很凶,可迄今为止都没对他们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加之这里的规模隐隐像是个世外桃源,守卫之人又是纪律严明,种种迹象表明这里的土匪很可能是电视剧里那种劫富济贫的好土匪。
外面的刀疤男等得不耐烦:“喂!你好了没!”
洛依依扬声回答:“好啦~”
说完她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储物袋,然后跑出茅房,跟着刀疤男来到大堂。
此时大堂中氛围沉闷,充斥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正前方三步台阶上摆放着一把虎皮椅,上面斜靠着一个青年男子,面貌硬挺俊朗,剑眉厉目中不自觉透露出威严感。他正单手支着下巴,单脚踩在座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闹剧。
他右侧站着那个二大王,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气势如山。
他左侧站着一名书生样的青年,肤白发乌,眉目清秀,唇角自然向上勾起,整个人儒雅俊逸,让人心生敬畏感。
台阶下方两侧站着手下,中间则是被抓来的五人。
妻子脸色苍白地紧紧依偎在丈夫的怀里,老婆婆身体轻轻晃动,中年商人脸上血色全无,车夫更是抖成了筛子。
洛依依刚踏入门口,虎皮椅上的青年男子正好轻飘飘说出最后一句话。
“既然没人承认,干脆都杀了吧。”
妻子当即晕了过去,丈夫还来不及害怕即将到来的死亡,忙着掐妻子的人中将她唤醒。醒来后的妻子把头埋在丈夫怀里失声痛哭,丈夫也跟着低泣。
车夫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老婆婆也朝地上跌下,幸而被一旁的商人接住,两人看着地上沉默不语,也不知是否已经心如死灰。
在这样沉痛的场面中,洛依依迈着小短腿慢悠悠走到五人旁边。
眼见这一幕,青年男子挑眉,书生嘴角笑容加深,两人眼神都在暗地里打量洛依依。唯有二大王眼皮一跳,满是不祥的预感。
洛依依小孩样的嘟起嘴抱怨:“为什么我上个茅房回来就要去死了呢?”
书生开口,嗓音柔和:“小妹妹,你是谁?从哪里来?”
洛依依眨眨眼:“学堂的夫子说问别人是谁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姓名,大哥哥你是谁呀?”
书生果然不像二大王那样直脾气,仍然耐心回答。
“我姓齐,大家都称呼我齐先生。”
“我叫洛依依,今年6岁,最喜欢吃糖葫芦~”
“依依,你是跟着这五个人当中的谁呢?”
洛依依看了看五个人,果断摇头:“我是一个人哒~”
齐先生意外,和青年对视一眼,继续询问。
“依依,我见你是有修为的,想必是属于哪个宗门或世家吧?乖孩子,告诉哥哥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从该来的地方来,到该去的地方去。”
“……”
这句饱含哲理的话,像二大王那样听不懂的都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抓住这小孩就揍一顿屁股;而像齐先生和青年这样听得懂的都颇感意外。
齐先生也不恼,依然温声询问。
“我换一种问法,依依你是从家里出来的吗?你的家在哪里?”
“我是从无量宗出来的。”
这回齐先生脸上明显一怔,按照洛依依的意思她是无量宗弟子,但这偏偏是不可能的事情,众所周知无量宗从不收女弟子。
二大王忍不住指着洛依依呵斥:“你个小骗子,还敢说自己是无量宗的?”
洛依依对着他的手指鄙视地翻了个白眼,从储物袋里掏出那件无量宗弟子服,显眼的黄色褂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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