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娘子在里面给小公子施针医治。”
张大如实回答,像个雕像似的挡在门前,完全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赵小娘子刚才说了,绝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她。
万一被人中途打断治疗,小公子恐有性命之忧。
张二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赵小娘子是谁?她会医术吗?”
“她说她是一名大夫,懂岐黄之术,能治好小公子的病。”
“大哥!”张二有些气恼的看向张大。
“出门在外,人心险恶,你怎能轻易听信他人的话呢?
万一她是个江湖骗子,为了钱财而害了小公子,我们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张大皱了皱眉:“不会的,我相信她。”
药童微抬下颌,神情不悦的看向张大张二,言语间充满了怒气。
“老话说,一事不烦二主。
那你们既已请了别的大夫,为何又要请我师傅?
这不是故意侮辱人吗?”
老者亦是一脸不悦,显然不满张大的做法。
大晚上的把他们从药铺里揪出来,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笑话?
真是气煞人也!
张大自知理亏,满脸歉意的跟老者和药童道歉。
“实在抱歉,我家小公子刚才性命垂危,事急从权,还请两位见谅。”
听到这话,老者脸色稍缓,心里的怒气也散了大半。
药童却揪着不放,不顺坡下驴,语气咄咄逼人。
“既然病人性命垂危,那还不赶紧带我师傅去瞧瞧病人?”
“这...”张大顿时犹豫了,一脸为难之色。
“我师傅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贾大夫。”
药童眉梢上扬:“你这般推三阻四的,是看不起我师傅吗?”
此话一出,气氛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张大脸色微变,急忙开口解释道:“不是的,你误会了。
我不是看不起你师傅,是赵小娘子在给我家小公子施针,不能让人打扰。”
听到施针二字,贾大夫脸色微变,追问道:“她在给病人做针灸?”
“是的。”张大如实回答,没有一丝隐瞒之意。
“简直胡闹!”贾大夫气愤的冷喝一声。
“医书记载:针灸是活人之术,亦是害人之术。
非常考验施针者对穴位的位置和了解,以及下针的力道。
针灸之术玄之又玄,可谓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生死就在一针之间。”
张大张二被贾大夫的话吓到了,心里忐忑不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贾大夫说的没错,针灸之术是一门中医玄学。”
“不过我有把握,且陆公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病情也稳住了。”
话音落下,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叶芷汐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在她身后是扎满银针的陆景轩。
看见这一幕,张大张二瞳孔微缩,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老天爷,她竟然把小公子扎的像刺猬一样!
贾大夫恼怒的瞪了叶芷汐一眼:“人命关天,你怎能胡来!”
说完,贾大夫绕过叶芷汐,大步往床榻边走去。
药童背着药箱紧跟其后,还不忘嘲讽叶芷汐一句。
“有自信是好事,但过度自信就是愚蠢。”
叶芷汐:“......”
嚯,这小屁孩嘴巴挺毒,说话能气死个人。
叶芷汐把门重新关上,避免其他人进入房间,感染病毒。
彼时,贾大夫站在床边,看着陆景轩身上的银针,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你这小娘子,当真是胡闹啊!”
“师傅,是不是她下针的穴位有问题?”
迎上药童质疑的眼神,叶芷汐自信回答:“没问题。”
上一世,她自记事起就开始学习针灸之术,用银针救过很多人。
陆景轩的病情虽复杂,却也难不倒她好吧。
“狂妄!你瞅瞅这几个穴位,竟还敢说没问题?”
“嗯?哪有问题?”叶芷汐不耻下问,一副好学的模样。
闻言,贾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颤抖着手指着陆景轩的天突穴。
“这个天突穴紧挨着气管,你却用这么粗的银针,万一伤及气管,病人出气都成问题。
还有这个膻中穴,稍有不慎就会伤及内脏,你这不是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吗?”
贾大夫边说边摇头叹气:“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乱来。”
言外之意,指责叶芷汐把病人的生命当儿戏。
药童在一旁安抚生气的贾大夫:“师傅,您老消消气,不跟她一般见识。
像她这种医术不精的人就敢乱下针,还得靠您力挽狂澜呢,咱们先给病人治病要紧。”
张大心跳如雷,差点以为自己害了自家小公子,心里慌得一批。
但在看到陆景轩舒展的眉眼,像是睡着了一样,张大心里又有了底气。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叶芷汐,试探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