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凉风习习。
叶芷汐犹如下山进货的土匪,把贺家库房扫荡一空。
临走前,她还不忘给贺家主下特制的毒药。
这种毒药能让人陷入深度昏迷,像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即便贺家主被人救醒过来,也会变成神志不清的疯子,俗称失心疯。
这样,他们找金童玉女的计划只能暂停。
常言道: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同理: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
作恶多端的贺子仲也没能幸免,被叶芷汐下了毒药,跟谢以均中的毒是一样的。
谁让他们是好兄弟呢?
好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有罪一起受。
除此之外,叶芷汐还往贺家日常饮用水下了大量泻药。
那几大包泻药无色无味,足够他们拉个十天半个月,中途都不带歇气的。
想到这里,叶芷汐忽然菊花一紧,打了个冷颤。
嘶.....想想就刺激,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菊花会不会开花。
不管了,就当是对他们的小惩小戒,以示警告好了。
给贺家下完毒药,叶芷汐又去谢家一趟,把“大礼包”全部安排上,才去搜刮林家和宋家。
等她忙完回到驿站,已经是后半夜。
房间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叶芷汐蹑手蹑脚关上房门,摸黑去床榻上休息。
行走途中,她察觉到黑暗中似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
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令她警铃大作,误以为是有杀手潜入他们的房间。
霎时,叶芷汐的神色都绷紧了几分,右手探向腰间摸匕首。
她握紧匕首,蓦地扭头朝屏风处看去,低声喝道:“谁!出来!”
如果真有人藏在屏风后面,她会毫不犹豫的把手中匕首掷出去,定让对方有来无回。
默了几息后,房间里忽然响起男子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
“...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叶芷汐心一跳:“???...”
泥马,搞半天原来是自己人,这下糗大发了。
不过,这家伙什么时候醒的?
该不会从她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就醒了吧?
叶芷汐心虚的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赵钰沉默了一瞬,才开口解释道:“...没有。
我刚才翻身的时候听到门边有动静,误以为是小偷进来偷东西,没曾想是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她不想说,那他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叶芷汐一脸尴尬:“......”
她脸色讪讪的收起匕首,煞有其事的强行解释道:
“我晚饭没吃饱,半夜肚子饿了睡不着,就去厨房弄了点吃的,你不要多想。”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像是在担心赵钰误会她半夜去跟野男人私会,给他戴绿帽子。
赵钰唇角微扬,眼底闪过几许笑意,温言道:“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好,你也早点睡。”
话落,叶芷汐悄然松了一口气,鬼鬼祟祟的爬上.床榻休息。
她刚才忙活了那么久,耗费了不少精神力和体力。
这不,脑袋刚挨着枕头,就立刻熟睡过去,胸腔有节奏的上下起伏。
黑暗中,赵钰侧躺而眠,脑子却很清醒,没有睡意。
他双手环臂,深邃的眼眸望着叶芷汐的方向,心里甜丝丝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
雨声淅淅沥沥,落在屋檐上,树叶上,犹如催眠曲一样。
赵钰打了个哈欠,瞌上眼眸休息。
次日清晨,雨势变大,把大家都困在驿站里。
刘勇下令队伍在驿站里休息,等雨停了再继续赶路。
曹旺和其他官差,以及犯人趁此机会睡个回笼觉。
赵大娘子昨晚上睡得早,精神头很足,便去厨房借灶台煮早饭。
等早饭做好端回来,叶芷汐他们四人还没起床。
赵大娘子既心疼又宠溺的看着四人睡姿,眉宇间萦绕着一丝忧愁。
心想,如果皇帝是位明君该多好。
他们一家子就不用背井离乡,流放去岭南之地受苦。
珩儿和宁儿也不用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的罪。
钰儿和汐儿也能早日圆房,为赵家开枝散叶,诞下子嗣。
两人恩恩爱爱,不离不弃的过完一生。
哎,说到底还是她没本事,没能力护住自己的孩子。
赵大娘子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孩子,眼眶红了一圈,泪花在眼里打转。
思绪间,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娘亲,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阳春面。”
床榻上,赵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边打哈欠边伸懒腰。
赵大娘子急忙别过脸去,擦去眼角的泪花,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快起来吃吧,娘都给你们煮好了,热乎着呢。”
赵宁眼睛一亮,猛然扭头看去,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