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乔振虎陷入幻想之际,齐主簿站出来说话了。
他沉着脸,语气不容置喙道:“你父亲是否是中毒身亡,仵作一验便知!”
这件事透露着诡异,他必须查清楚,绝不能让任何人冤枉了王妃。
叶芷汐和赵钰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齐主簿的做法,让仵作当众验尸。
乔振虎心中一阵窃喜,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即将得逞。
验尸需要解剖尸体,场面恐怖如斯,在场的观众没几人能受得了。
为了防止胆小的人吓晕过去,齐主簿命人搬来屏风,将尸体和仵作围在中间,不让任何人窥见验尸的过程。
在等待验尸结果期间,叶芷汐不动神色地观察着乔家娘子和她的儿子。
这对母子俩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乔振虎则一直为自己的父亲发声,母子俩却像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叶芷汐感到无比奇怪。
按照常理来说,乔大爷作为他们的亲人,他们不应该如此冷漠,无动于衷。
甚至连悲伤的情绪都不敢表露出来,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
叶芷汐思来想去,认为解决这件事的关键突破口就在这对母子俩身上。
正当她准备跟桥娘子搭话时,却听见仵作的声音传来。
“启禀王爷,王妃,齐主簿。
小的在死者的口腔,喉咙处,均检查出中毒的迹象。”
乔振虎闻言心中大喜,脸上却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当场放声大哭起来。
他抹了抹鳄鱼般的眼泪:“爹啊!你死得太惨了。
如果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你现在还在家中享福,怎会这么早就去世呢?”
乔振虎一记眼神射过去,桥娘子和她的儿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看到他们一家人哭的如此伤心欲绝,心中不禁有些动容,看向叶芷汐的眼神充满了恶意。
有人小声嘀咕道:“天呐,真没看出来王妃是一个蛇蝎美人。”
听闻此言,有人语气不爽地回怼道:“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王妃初来乍到,跟死者又没关系,也没私人恩怨,她干嘛去害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那人听了之后,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但现在死者家属一口咬定,是王妃害死了他的父亲,王妃又该如何自证清白呢?”
其中一人冷嗤道:“有王爷在,王妃自然相安无事,用得着你操心?”
自从叶芷汐和赵钰到了南陵城之后,赵钰使用雷霆手段肃清了不少歪风邪气。
叶芷汐在其他事情上也出了不少力,比如给百姓义诊看病,奋不顾身冲进火场救人。
他们的种种善举,南陵城的百姓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是以,今日有人状告王妃害死人,他们都跑过来看个究竟,到底是谁想祸害王妃。
赵钰眉眼微沉,盯着乔振虎夸张的哭相,眼眸里划过一丝危险之色。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仵作身上,沉声问道:“你可有查出死者中的是什么毒?”
“启禀王爷,死者的体内有雷公藤的残渣,他应该是中了两种毒,其中一种是最常见的砒霜。”
仵作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检查的结果如实汇报。
在场的众人听了之后,瞬间如同煮开的沸水,炸开了锅,再次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时,叶芷汐凝了凝神,清冽的声音自她喉咙间溢出。
“雷公藤本是一味药材,具有祛风除湿,消肿止痛,杀虫解毒的功效。
但雷公藤的皮部毒性极强,用它入药前需要去皮,方能达到治疗疾病的效果。”
话音落下,叶芷汐眸光幽幽地看向慌了心神的乔振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现在正值寒冬腊月,正是闭门不出,躲在家里烤火的时候。
奈何天公不作美,今年大家伙都遭遇了雪灾。
在粮食紧缺的情况下,你父亲为了能继续活命,才去野外找吃的,误打误撞将你雷公藤吃了下去。”
说到这里,叶芷汐语气顿了顿,锐利的目光落在乔振虎手中的玉瓶子。
她浅笑着反问道:“我竟不知,能止血疗伤的金疮药,居然也能害死人,这让全天下的大夫如何信服?”
听闻此言,乔振虎心一沉,有种不祥的强烈预感从天而降。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乔振虎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瓶子,试图保持镇定。
但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乔振虎喉咙滚了滚,梗着脖子嘴硬道:“你给的根本不是金疮药,而是害人的毒药。”
“呵呵。”
叶芷汐冷笑一声,眼眸里闪烁着嗜血的寒光。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音未落,叶芷汐便起身快步走到乔振虎面前,强势地从他手中夺过玉瓶。
紧接着,叶芷汐打开瓶盖,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