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丹青拼命晃身子,水洒了一些。 她估摸着,只喝了半杯。 半杯水下去,李丹青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魏老太看着李丹青萎顿在地下,不再动弹,暗松一口气。 她抬头看杨碧娘和两个婆子,冷冷道:“她这些编排之语,不许说出去。若传出去一句半句,唯你们是问。” 两个婆子忙表忠心,“打死奴婢,都不会乱说的。” 杨碧娘思量李丹青说的话,心内惊涛骇浪。 她听得魏老太的话,反应过来,当即道:“儿媳生是魏家人,死是魏家鬼,一切都听婆母的,绝不会多嘴。” 魏老太瞪她一眼道:“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好。” 李丹青醒来时,察觉自己嘴里塞了帕子,头上套着麻袋,如上一轮那般。 她屏息不动,假装还没醒。 季同的声音道:“族长,我打听过了,一个月前,魏三娘悄悄溜出门去打猎,在林中发现了一个昏迷的男子,便把男人拖回家中,请大夫救醒了。” “这男子伤了头,失了忆,不知自己来之何处,是何人。” “魏三娘正看话本,喜欢里面一个叫尔言的角色,便暂时给这个男子起名尔言,方便称呼。” “这男子虽失忆,却长得俊,谈吐甚佳,魏家众人待之甚厚。” “今日,魏家众人捉了他和李丹娘 的现场,他跳窗跑了。” “➺(格格♀党文学)➺” 李丹青听到说话声,察觉跟上轮听到的不同,心下判断,自己比上一轮醒得早。 她竖起耳朵细听。 族长的声音道:“追不到也好。那男子既然谈吐甚佳,说不定有些来历,若被浸了猪笼,过后家人追究,易给魏氏家族惹麻烦。” 季同沉吟着,压了声音道:“李丹娘这事……” 族长止了他的话,“只要人证物证皆全,我们就要按着族规办。况且,魏大郎……” 他止了后面的话,季同也没有再问。 隔一会,有脚步声,一个声音道:“族长,魏老太请你过去说话。” 族长便交代季同道:“你看着李丹娘,若她醒了,防着她撞地自残。” 季同应一声。 李丹青紧急整合信息。 这一轮,知道魏大郎上京赶考,高中状元,准备攀权贵之女。 野男人尔言失了忆,来历不明。 魏三娘救了尔言一命,对尔言有情愫。 现下老婆子请族长过去说话,应该是串供一些话,再设着法子让族长答应,不让她有机会自辨。 一会儿,有纷杂脚步声传来,听起来,是数人进了祠堂。 男人的声音道:“李氏当真做下那等事?魏氏家族,家风一向清正,怎容她败坏?” 李丹青暗叹口气,好了,这一句,是上一轮醒来时,听到的。 从这一句话开始,后面的事情,全是不堪。 要怎么改变呢? 至少,不能再让那些人朝自己伸手。 接下来的事情,跟上一轮一样。 她被塞进了猪笼内。 季同拿着供词蹲到她跟前道:“李氏,你好好画押,总归体面些。若不然,就……” 李丹青这回学乖了,抬眼,眼里盈满了泪,轻轻点头。 一边点头,眼泪一边往下滚落。 季同怔了怔。 李丹娘额角有伤痕,嘴里因塞了帕子,腮帮子鼓鼓的,且这会衣裳不整,披头散发,怎么看,都失了往日的风姿。 但她一边落泪一边点头,却又别样楚楚可怜,令人不由自主生起怜悯之心。 季同站起来,看向族长道:“李丹娘愿意画押认罪。” 族长看了看李丹青,暗叹一声,瞧着,是认命了。 他道:“解了她手上的绳索,让她画押。” 一个弱女子,已被塞在猪笼内,就算解开她的手,她还能跑了不成? 众人没有反对。 李丹青手上的绳索被解开。 她把手伸到前面,伸展活动一下,从猪笼内伸出手,接过季同递来的笔,在供词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再画了押。 画毕押,她突然抬手,迅速掏出嘴里的手帕子,看向魏老太,拼尽声音喊道:“我要见二郎,有一件秘密,要跟二郎说。” 众人面面相觑。 魏老太脸色很难看,喝斥婆子道:“快塞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