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男子闪身而出,在台阶上飞跃而起,手里的剑透过阳光,刺向魏三娘。 魏凌希大惊,喊道:“三娘,闪开!” 魏季同失声喊道:“三娘,下马!” 电光石火间,魏三娘后仰,跃下马。 那剑如影随形,待她一落地,已架在她脖子上。 魏三娘僵着身子,待看清拿剑架在她脖子上的,是齐子蛰,当即不怕死了,梗着脖子道:“尔言,我当初救你一命,收留了你,一心一意待你,你竟全忘了么?” 齐子蛰冷冷道:“你母亲和一哥在汤里下药,设局害我,上京后,你大哥又纠众想要污我名声,这种种,已抵消你对我的恩情。” “另有,丹娘是我心上人,你数次污蔑她,当众喝骂她,竟还想让我记着你恩情?” “魏三娘,你若敢再骂丹娘一句,我就削了你的嘴。” 他说着,剑一移,已贴到魏三娘唇上。 剑刃冰凉,剑锋带着寒光。 魏三娘吓得不敢张嘴说话。 可以命丧在他手,但不可毁容于他手。 魏凌希和季同已跃下马,齐齐过去道:“尔言,手下留情!” 齐子蛰收剑,看着他们道:“你们管好她,若再有下次,就算公主来了,我也要先削下她的嘴再说。” 魏三娘颤着身子,指着齐子蛰道:“李丹娘有什么好?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齐子蛰还剑于鞘,朗声道:“丹娘在我心中,样样都好,她不用跟任何人比。” 说着瞥魏三娘一眼,“你我恩义已抵消,若还要纠缠,便是死仇,再不会留情。” 魏三娘“哇”一声哭了出来,转身上马跑了。 魏凌希和季同忙策马去追。 齐子蛰转身,见李丹青站在门边,便过去道:“没事了。” 两人往里走,到了会客厅,遣开丫鬟,低声说话。 李丹青看着他,突然一笑道:“她确实救了你一命,若没有轮回,你是不是会和她一起?” 齐子蛰摆手道:“不会。” 李丹青有点好奇,“在魏家时,你可有留意过我?我在你心中,是怎么样的?” 齐子蛰老老实实答道:“当时,你是嫂子,我并未多留意。也没有什么印象。” 李丹青看看左右无人,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心中有我的?” “我可记得清楚,第三轮时,我先你一步去爬窗,却被你拨开手,掼在地下。那时候,你特别狠绝无情。” 齐子蛰忆了起来,面无表情道:“我当时一醒来发现不对,心下便想着是魏家要害我,而你是魏家妇,谁知道是不是同伙,手下当然不会留情了。” 他看着李丹青,“对你完全改观,是你穿着红肚兜就敢跳窗逃跑那一轮。那境况下,你竟还斗志昂扬,在石洞内时,还能出声示警。” “那轮开始,我便把你搁在心上了。” 齐子蛰说着,凝视李丹青,“为何突然问这些?” 李丹青低声道:“秦王势大,我心下不安,一旦不安,便不由自主想起轮回的事。” “子蛰,若没有轮回,我早死了。” “我在你心中,也留不下什么印象。” 齐子蛰一下握住李丹青的手,沉默一下道:“明儿我带你去白马寺上香,求一枚护身符。” “丹娘,若从头论,我与你之缘份,要从白马寺开始说起。” “若不是去了白马寺,撞见秦王与丽嫔幽会,怎会被追杀,又怎会流落到石龙镇与你一起经历轮回?” “轮回之事,固然是噩梦,可有时想起,没有轮回,我与你也不会有交集。” “我每每想着,若没有你,不管碰上谁,都没有什么意思。” 李丹青一下扑进齐子蛰怀中,在他胸口拱了拱,低声道:“那明儿就去白马寺求护身符,再好好求一求神佛保佑我们。” 齐子蛰“嗯”一声,揽紧李丹青的腰,俯下头去。 外间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忙松开李丹青,嘴里嘀咕了一声。 李仲然跑进来道:“子蛰兄,你们侯府来人,说你姑母到了侯府,让你赶紧回去。” 齐子蛰应一声,转头跟李丹青道:“当是戚家有话要说,我先回去。” 李仲然便送齐子蛰出去。 这一晚,李丹青依然噩梦缠身,大半夜醒来时,一头的汗。 她也不去惊动守夜的丫鬟,自己悄然下地,倒一杯水喝了,思索片刻,心下知道,秦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