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伸出手指摇了摇,似笑非笑道:“从古到今,皇帝的女儿L不愁嫁。子蛰,我不会为了要嫁人,而做出任何委屈自己的事。” 她又摇头,“我嫁与魏凌光,差点被他母亲和弟弟害死,若以后还要嫁人,必须保证对方的家人怀有善意,没有人想要害死我。” 见齐子蛰要说话,李丹青比手势止住,又道:“子蛰,你母亲之前搁过话,死也不会让我进门。现下我成了公主,可以招驸马,与驸马住在公主府。而你母亲发了誓,若你娶公主,她要短命十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母亲对我都没有过善意。” “我是公主,在你母亲跟前,我是君,她是臣,这是我的优势,我不会放弃我的公主身份。” “从前嫁与魏凌光,是因为不能一直待在叔叔婶婶家中,总要嫁人。” “现在我有封地,可以选择不嫁。” 齐子蛰去握李丹青的手,“丹娘,你就不能为了我……” 李丹青打断他的话,“不能!” 齐子蛰叹口气,“从前说了生死之交,永不相负的。” 李丹青道:“子蛰,生死之交,可以把背交给对方,不会负了对方的信托,但不包括将自己嫁去对方家里受罪。” “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 她说着,凝视齐子蛰。 这个男人家世出众,年轻俊俏,在某种程度上前途无限。 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但他是古代男子,从小到大受的是孝道为先、男子为尊的思想教育。 他天然认为女子应该为了嫁人而做出牺牲。 他待自己不同,态度稍平等,全因轮回里,两人生死与交,携手逃了出来。 期间,自己并没有真正拖他后腿。 凭心而论,若自己不是公主,更加不可能与他走到一起。 以略低的身份嫁进武安侯府,从此侍奉夫婿,孝敬婆母,生儿L育女,低声下气过一生,不是自己所求。 李丹青回过神,从齐子蛰手里抽回手,淡淡道:“儿L女私情,并不是目前最紧的事,且各自保住命再论其它。” 齐子蛰手里一空,心里也一空,低声道:“丹娘,我一定会想出法子的,你等我!” 李丹青道:“以后再论这个事。” 她不想再跟齐子蛰讨论这个,扬声朝殿外道:“天奇表哥,进来罢!” 三人复又坐下,讨论了一会儿L。 李丹青心中其实没底。 萧宇墨和秦王势力太强大,皇帝也明显信任他们,单凭这伪造的书信,能掀起风波吗? 但不试一试,总不甘心。 且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看看近午,李丹青并不想留郑天奇和齐子蛰用膳,便端茶送客了。 郑天奇和齐子蛰一道告辞,并肩出殿。 待到了宫外,郑天奇喊住齐子蛰,温声道:“齐三 公子,你母亲有誓言,你是不能尚公主的。若你真为乐阳着想,就不要缠着她。她是女子,今年十九了,耽搁不起。” 齐子蛰不快,淡淡道:“我跟丹娘的事,不劳郑公子操心。” 郑天奇摇头道:“我是乐阳的表哥,为她操心是正常的。” 齐子蛰冷笑一声,跳上马车,喊车夫道:“快走!” 郑天奇看着马车绝尘而去,不由“嗬”一声道:“敢情恼羞成怒了。” 他跳上马车后,心里复盘今日之事。 细细回味李丹青一言一行。 一时却是痴了。 他回到郑家,先去书房见父亲郑安志。 父子谈了半个时辰。 谈毕话,郑天奇站起要告辞,犹豫一下,终于问了出来,“父亲,您从前书房中有一幅仕女画,画中的仕女,是乐阳公主的母亲么?” 郑安志半晌方答道:“是。” 郑天奇一下了然,父亲擅长丹青,当年定是在某个地方见过乐阳的母亲,之后念念不忘,便画了下来。 逢着良辰美景,便把画拿出来欣赏一番。 那一日自己进书房见着画,应该是父亲晚间欣赏毕,未及收起来。 郑天奇定定神道:“父亲,我想娶乐阳为妻!” 郑安志愣一下,问道:“你不介意她嫁过人么?” 郑天奇道:“父亲,太后寿辰那日,您瞧见她的。她若不是嫁过人,我想娶,只怕不易为。现下则容易得多。” 郑安志蹙眉道:“她被魏凌光休弃那会,还跟齐子蛰闹得满城风雨,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