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夫人进了养心殿,先向皇帝行礼请安,这才道:“陛下,臣妾有一件事想求一求乐阳公主殿下。” 皇帝便道:“乐阳在这儿,你只管求。” 谢夫人走到李丹青跟前,行礼道:“殿下,臣妇准备明儿去母亲墓前发个反誓,破了子蛰不能尚公主之誓言。” “求殿下原谅臣妇之前种种简慢之处,让臣妇将功补过!” 李丹青看着她道:“夫人,破誓一事,是你的私事,不须向我言明。” 谢夫人陪笑道:“殿下,子蛰当时从石龙镇护送你上京,已在臣妇和武安侯跟前禀明,心中只有殿下,非殿下不娶。只臣妇发过誓,一时转不过弯,没有及时为他求娶殿下,此确是臣妇之错!” “殿下,臣妇明儿去发个反誓,到时再正式为子蛰求娶殿下!” “此前千错万错,全是臣妇之错,求殿下宽恕!” 她自认为说了要破誓, 又认了错, 李丹青定会动容。 当即又跪下去, “殿下,今日晋王府之事,纯属误会,请殿下饶了王嘉若罢!” 李丹青平心静气道:“夫人,是子蛰一意想和我一起,期间有什么阻碍,该他去解决。他让我顺心顺意,便在一起,不让我顺心顺意,我便不与他一起。” “至于夫人发不发反誓,是夫人的事,不必拿来我跟前说,我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因发誓的人不是我,为着誓言要死要活的,也不是我。” 她说着,甚至还笑了起来。 “夫人太高估自己了,也高估子蛰在我心中的位置了。” “我一个公主,有皇祖母和父皇护着,想要什么样的驸马不能得呢?” “夫人想一想我这话,以后莫要以为我和子蛰共骑过,就非他不嫁了。” “夫人以后须谨言,若要惹笑话!” 谢夫人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只觉屈辱异常,偏生无法反驳。 她又记着晋王的拜托,今日若不能保下王嘉若,过后王家定要埋怨晋王妃,也要埋怨戚家。 她忍辱道:“殿下训示得极是,是臣妇想左了。” “殿下何等金尊玉贵,臣妇不及早去解了誓言,本就是臣妇的错。” 她认错毕,又忍气道:“臣妇求殿下看在子蛰当日护送殿下上京之功,饶过王嘉若一回!” 李丹青笑一笑道:“夫人,你求错人了。父皇在座,哪有我说话的余地?” 谢夫人马上跪到皇帝跟前,求皇帝饶过王嘉若。 皇帝淡淡道:“夫人稍安勿躁。” 他看向王嘉若,问道:“当时池边因何只有你和乐阳两人,其它人呢?” 王嘉若迅速斟酌,禀道:“臣爱慕乐阳公主,一心想要单独说几句话,奈何周围人多,不得机会,便借口有要紧事禀告,让公主遣开身边的人。” “虽如此,当时公主身边两个宫女却在不远处,能遥望到臣和公主之动向。” 皇帝看向李丹青,“乐阳,他当时禀了什么话?” 李丹青便复述一遍王嘉若当时讲的话,再举手道:“父皇,王嘉若当时便是这样说的,儿臣若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嘉若闻言,顿时面如死灰,他当时确实这样说,乐阳公主又发了毒誓,已是反驳不得。 谢夫人大吃一惊,一时暗悔不该进殿求情。 晋王一听,已知保不得王嘉若。 他当即看向戚书婉。 戚书婉脸色惨白,喝斥王嘉若道:“嘉若,你失心疯了不成,怎的胡言乱语?” 皇帝冷冷道:“晋王妃,殿前不得喧哗。” 说着又道:“若不是你纵容,王嘉若岂敢对乐阳说这些?” 他再看向晋王,“老三,你真以为皇位是你囊中之物了?” 晋王“砰”一声叩头,悲声道:“父皇,儿臣不敢!” 皇帝冷淡道:“这么说,不是你纵容的,是戚氏纵容的?” “✑✑” 只能先牺牲王妃了。 戚书婉颤抖了。 若不认下来,皇帝处罚了晋王,她这个王妃也一样没着落。 只有认下来,方能保着晋王。 过后,晋王看在儿女面上,自会捞她。 她一狠心,叩头道:“陛下,是臣媳言行无状,纵容了王嘉若。” 李丹青看着戚书婉,暗叹一声。 父皇正绞尽脑汁要削勋贵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