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赵清坟前,老远便闻见一阵香火的烟味,赵羽铭只以为是王致远的人为自己父母烧纸上香,也未有多过在意,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跑去。
但当赵羽铭来到自己父母坟前时,却忽然见到前方站着一中年锦衣男子。
“是你!”赵羽铭惊疑道。
听到赵羽铭的声音,前方那锦衣男子回过头来,瞧了眼赵羽铭与杜采苓,随后轻声开口道:“羽铭,你多久没有给伯父上香了。”
这锦衣男子正是当初赵羽铭与杜采苓在福王府遇到过的赵辛壹。
赵羽铭沉默不语,示意杜采苓暂不理会赵辛壹,二人在赵辛壹身边蹲下,为赵清夫妇二人上香焚烧纸钱。
赵辛壹倒也识趣,主动退到了边上,为赵羽铭和杜采苓让开了位置。
一直到三炷香烧完,赵羽铭又向赵清夫妇二人跪拜磕头。
随后赵羽铭这才站起身来,看着赵辛壹说道:“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
赵辛壹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我收到消息你出现在福建,便料想王华英会让你送杜家姑娘回去蓬莱。”赵辛壹继续说道。
赵辛壹在北镇抚司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有情报来源,都瞒不过他。
“所以,你是来阻拦我的?”赵羽铭冷声道。
自从上次在福王府之后,赵羽铭发现的与赵清被杀一事相关的线索,隐隐指明赵清被杀一事北镇抚司似乎也牵扯在内。
赵羽铭不相信赵辛壹会对此事一无所知。
再加上此前秦沛等人劫走梁逸,北镇抚司似乎又与黑沙帮脱不了干系。
着千丝万缕的线索接连在一起,赵羽铭相信,北镇抚司也是不愿看到杜采苓活着回去蓬莱的。
赵辛壹看着赵羽铭冷峻的眼神,他不禁面露难色,随后沉声说道:“北镇抚司之内亦是派系林立,我虽身居高位,却依然不能得到完全信任,秦沛并不能完全代表北镇抚司,许多事情我也是在上次与你见面之后才逐步发现。”
“呵!”赵羽铭冷哼一声,此时他并不相信赵辛壹的话。
赵辛壹知道此刻自己在赵羽铭面前已经没有半分信任可言。
即便是赵辛壹自己,此时此刻也对当初赵清的死充满了悔恨,若是当初他再聪明一点,早点意识到这些权利斗争,或许完全可以保住赵清的性命。
也是因此,赵辛壹绝不容许赵羽铭再丧命于这些纷扰斗争之中,所以他才会在此处等着赵羽铭。
“伯父一事,背后种种恩怨纠葛,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大白于天下。”赵辛壹再次对赵羽铭说道。
“哦?”赵羽铭闻言,当即快步上前,走到了赵辛壹前方,双眼紧盯赵辛壹的眼睛,说道:“所以你知道真相?”
赵辛壹看着眼前的赵羽铭,他能感觉到赵羽铭眼中流露的丝丝杀气,赵辛壹不由的叹了口气。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伯父的死,我心中的伤痛不比你少上分毫,只是此时此刻,我无可奉告。”赵辛壹喟然说道。
赵辛壹不是赵羽铭,报仇对他来说并不是唯一,当初赵辛壹跟随赵清等人共同戚家军中当差,就是为了还得天下太平。
即便现在,赵辛壹身居朝堂,正处权利漩涡之中,也一向是未曾忘记曾经志向,而此刻若是他鲁莽行事,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后果,搅的天下大乱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赵辛壹与赵清亦是感情深厚,他又如何不想替赵清报仇,但赵辛壹不是赵羽铭,他不可能无所顾忌。
对赵辛壹来说,此刻的他身份微妙,走错一步则是万劫不复的地步,即便心中再多不忿,他也只能等,等待皇权交接的那一刻,或许他才有机会。
而赵羽铭在听到赵辛壹的这番话后,果然杀气暴涨,神剑逍遥微微颤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出剑斩杀赵辛壹。
杜采苓急忙上前轻轻握住了赵羽铭的手腕,示意赵羽铭莫言冲动行事。
若是赵羽铭与赵辛壹二人大打出手,不论死伤何人,必定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后果。
赵羽铭心中痛恨无比,可即便他杀了赵辛壹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毕竟就目前的线索来看,赵辛壹绝非是那幕后操盘之人。
“所以,你在此处等我,所为何事?”赵羽铭沉声问道。
“松江府,你去不得。”赵辛壹也不再说其他,直言赵羽铭若是去往松江府,只怕凶多吉少。
“权力争斗,较之江湖仇杀更为凶险,如今这北镇抚司当中,许多事情、人手,也绝非我能掌控,若是你前往松江府,只怕是以身犯险。”
“听闻你与那秦沛有所恩怨,松江府正是秦沛势力所在。”赵辛壹再次说道。
虽不能完全掌控北镇抚司,但赵辛壹起码消息灵通,秦沛等人劫走梁逸的事情早就传到了赵辛壹的耳中,那秦沛是什么人,赵辛壹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今松江府知府名叫刘可法,这秦沛名义上便是刘可法的义子。
但早在刘可法接任松江府知府之前,秦家就已经是松江府一代的大势力了,就算是上任松江府知府张九德,做事也是要给秦家几分面子的。
听到秦沛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