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艾克。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看你们母子二人一面,希望你们不要怪我才好啊。”泽法操着沙哑低沉的嗓音,粗糙的大手不断摩挲着石碑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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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是劝我少喝点酒,我怕你情绪不高,每次都是偷摸着喝两口。”
“我也不是馋酒,这都要怪卡普,其实他每次都打着战国找我的幌子,偷偷拉着我去喝酒,上次在道格大叔那儿喝多了,那个混蛋还偷偷造我谣,我真没取过舞町,家里有你我去那种地方不浪费钱嘛。”
“也不知道我泽法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能遇到你,你也不嫌弃我丑。”
泽法自顾自的喝着酒,时不时往地上撒一些,高兴的时候像个孩子,悲伤的时候也不发声,抖着肩膀眼泪长流。
“还记得我每次上战场前,你都劝我别冲那么前,都当大将的人了,还像个士兵一样,冲在最前面,结果每次回来满身的伤,你流着眼泪给我敷药,还问我疼不疼,其实我真不疼,咱这身体硬成这样了,那点小伤在乎啥,现在好像不太行了,一劳累就喘得慌。”
......
仿佛有说不尽道不完的话,泽法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夜深了,生活区的灯火通明,酒肆舞町门前的灯笼也挂上了,不少海军穿梭其间,两人成对四人一伍的。
这块儿陵园平时祭奠的人挺多,但今天就好像是被刻意遗忘了一样,从下午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一个人进来。
“乔雅,艾克,26年了,本该26年前就来陪你们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心有不甘啊,现在好了,战国的担子也轻松了许多,我也能解放了。”
“你和艾克在等我几年,还有个小子等着我给他铺路呢,嘿嘿,实话说,那小子我看了就跟咱孙子一样,等我最后走完这段路,就下来陪你。”
“我很好,你放心看着艾克,等我来找你们。”
泽法深深摸了摸石碑上的每一道刻痕,像是要将这碑文铭刻在心一样,终于,扶着碑文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空的酒瓶早已经不知道滚落去了哪里。
泽法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那座让他牵挂不已的坟堆,再次站在陵园门口,泽法抬头看着陵园大门,深深地鞠了一躬。
“弟兄们,以后泽法可能看不了你们了,未能坚守至死的正义还请各位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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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泪滴再次从泽法脸上滑落,摔碎在地上。
前往西海的船只,战国已经提前备好,随行的人员也都是批准退役的海军士兵。
泽法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已经有人将他的物品提前带到了船上,泽法最后不舍的看了两眼穿过的正义披风,一把拿下旁边的黑色大氅,(参考两年后的泽法穿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
深夜,万籁俱寂,海风吹过马林梵多,有些湿冷。
早已宵禁的港口,一片寂静,本来战国是想为泽法办场欢送仪式,好表彰纪念老战友多年来的付出,但被泽法言辞拒绝,最终为了不让老弟兄大张旗鼓,选择了夜深人静之际悄悄的离别。
马林梵多港口,一艘前往西海的旧式军舰已经停靠在岸,准备启航,泽法回头望了一眼夜幕笼罩着的海军本部,踏上了舷梯。
就在准备开船的那一刻,突然,港口指引灯光一束束亮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泽法返回船舱的脚步顿时一顿。
回头望去,上百束灯光将海军港口映照的如同白昼,还有要塞内不断亮起的万家灯火,三个身影伫立在港口,目光看着舰首处的泽法。
“你,你们。”
鹤,卡普,战国。
同时身后传来整整齐齐的踏步声,片刻,上万海军士兵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荷枪实弹,排着整齐的队列,站在了三人身后,唰,整整齐齐的军礼瞬间让泽法泪目。
“为海军大将,黑腕泽法,送行!”
战国一声令下,泽法身后顿时响起一连串的炮鸣。
再次回头望去。
数十艘军舰亮着明灯,数炮齐发。
领头三艘军舰分别站着海军本部三大将,赤犬萨卡斯基,黄猿波鲁萨利诺,青雉库赞。
身后军舰一字排开,许多熟悉的身影,看的泽法眼泪再次没忍住,流了下来。
只园,加计,G1基地长鼯鼠,G2基地长古米尔,斯托洛贝里,道伯曼,鬼蜘蛛,火烧山,达尔梅西亚......
海军本部中将几乎全部到齐。
“全军听令,鸣炮。”
数十艘军舰炮火齐鸣,港口要塞炮同时火光四射。
象征着大海和平的最强势力这一刻展露峥嵘,只为了送别一位为海军正义付出一生的老人。
“敬礼!”
“敬礼!”
战国元帅和大将萨卡斯基同时怒吼,岸上包括军舰所有海军齐齐敬礼。
泽法站在船首,已经泣不成声,站直身体,向着所有人回了一个堪称教科书般标准的军礼,虽然以脱下了那贯穿一生的海鸥天秤军服,但这一刻,泽法仿佛看到了当年刚加入海军的自己。
“诸位,原谅老夫未能将正义坚守到底,未来的大海,拜托诸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