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照耀的操场边,篮球场上的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张峻豪如同一匹野马般,在篮球场上奔驰,每一次跳投都引来阵阵尖叫。而在人群中,平澜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睛始终追随着那个身影。她的掌心因紧张而出汗,却不自知,只是咬着唇,心里暗自祈祷他能投中每一个球。
突然,一阵风吹过,将平澜的笔记本一页页翻飞。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那些纸张,但篮球正好飞来,撞在了她的身上。张峻豪看到了这一幕,赶紧跑过来,拾起地上的笔记本递给她,关心地问道:“没事吧?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力道。”
平澜有些局促不安地接过笔记本,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我也应该看好这些东西的。”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脸上的红晕比落日还要绚烂。
这时,芳华笑着走过来,一边拍着平澜的肩膀一边说:“平澜,你也太害羞了吧,张峻豪可是学校的篮球明星呢,你这么害羞,他可注意不到你啊。”芳华的话直戳平澜的小心思,使她更加不知所措。
张峻豪听了,只是笑笑,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深思。他挠了挠头,突然说:“其实我一直注意到你了,你总是在看我的比赛。”
平澜心跳如鼓,不知如何是好,芳华却大笑起来,拉着平澜就要离开,“好啦,今天的比赛你也看够了,我们去图书馆吧,明天的物理考试你还没复习呢。”
就在她们转身离去时,唐杨带着一群人从另一头走来,眼神中难掩对张峻豪的关注。她看着张峻豪,轻声说道:“张峻豪,晚上一起复习数学吗?听说你最近数学有点下滑。”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挑衅。
张峻豪看了看平澜和芳华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了看唐杨,笑了笑,“好啊,一起复习总比自己强。”
平澜没有听到这后面的对话,但她的心情已是五味杂陈。她和芳华走向图书馆的路上,心里想的全是张峻豪的话和笑容。未来,是否还有她的位置,她不敢去想,只觉得青春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唐杨出现在张峻豪面前时,一向收放自如的平澜,不禁窘迫得说不出话来。就像一件不堪展览的锈品,暗自隐没在了斑驳的橱窗后。
那一刻的她,像是输尽了所有筹码的赌徒,总是期望着时光能够倒流。奢望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天亮便能醒来。
张峻豪看着平澜,轻笑了一声。他站得笔直,黄昏的光晕将他的身影勾勒得很清晰。平澜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
“我注意你很久了,每次比赛我都能在观众里找到你。” 他的话犹如清风拂过湖面,掀起了她心中的层层涟漪。
平澜愣在原地,微微抬起头,却被自己满眼的泪水倒影吓了一跳。她局促不安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有个提议,关于我们两个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远处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
平澜和张峻豪同时望向声源处,只见一个女孩越来越近的身影。女孩容貌虽不算惊艳,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这时,她和张峻豪的眼神不期而遇。
唐杨停在了三步开外,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平澜,又斜睨了一眼张峻豪,勾唇一笑:“你们俩怎么都在这啊?真巧。” 平澜看得出,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
“差点就被你给得逞了,还好老娘跑得够快。” 唐杨撇嘴自顾自地大笑一声,平静地看向了对面的张峻豪,并没有顾及他此刻异样的神色。
张峻豪 反倒是没有反驳,坦然地回以微笑。
望着他俩渐行渐远的背影,平澜眼眶微热。深吸了口气,将泪水逼了回去。这才恍然而悟,原来,她早已成为了某个人的备选项。
此刻的她不免自嘲,像是丢盔弃甲的逃兵,又像是一场戏剧落幕后,被遗忘的配角。然而,这也成为了平澜不愿回想起来的一天。
都说,万事皆流,无物永驻。
当她高高地把吊兰挂在窗前,夏日的晚风带着栀子花的香味吹进屋子时,她才恍惚意识到一件事:鸡蛋从外面打碎是食物,从里面打碎是生命,但不管怎样,命运都是食物。
有些不可为,不是努力就能行。
某天下午,微风吹动了她书籍上的淡蓝色书签,阳光斑驳作字,落在了回忆里。
那年,老房子窗口下种的几株晚花栀,格外热闹。偌大的校园里,总有那么几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有次,唐杨喝多了,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痛哭了起来。听说,这次她拒绝了众人建议的送她回家,而是拉扯着某个人非要去操场见见“世面”。
于是,他们顶着晚霞一路肆意驰骋,穿过最热闹的人群,最后停在了无人的操场边上。
她在朦胧的月色下突然安静了下来,轻掐着臂上的软肉,苦笑了一声:“大家都说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和最好的女人得到了彼此,可在我眼里,前者是你,后者是我,似乎不是这样。”
陆瑾宇蹙起眉,目光直视着前方的操场。从小到大,他足够优秀,身边总是围满了密密麻麻的女生。可惜,他的心早就给了远方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