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澜手握教科书,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校园的林荫小径上。每当微风吹过,她那长发随风轻舞,像一首温柔的乐章。尽管内心的悸动与外表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她不慌不忙地贯彻着“低调”的人生格言。
突然,前方响起了一圈又一圈笑声和呐喊,球场上又开始了男生们的篮球赛。平澜抬眼,就看到张峻豪跃起,一记漂亮的扣篮,挣得全场喝彩。那半空中挥洒的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变成了闪耀的光点。
球赛结束时,张峻豪南而那令人羡慕的英勇姿态,吸引了无数少女的目光,当然也包括平澜。但她从未透露自己的心迹,只是默默地在心底加注:“风再大,也吹不回从前了。”
正当她准备离开,一个转折突如其来。
“我说平澜,你怎么每次只会躲在远处偷看峻豪,不敢上前?”一声俏皮的质问打断了平澜的沉思。是她的朋友芳华,朝气蓬勃且毫无避讳。
平澜尴尬一笑,摆摆手,“有这闲工夫不如多读几页书。我可不能只因心动,就什么都放下了。”
“哎呀,就不能既心动又读书吗?指不定哪天就能遇个春天。”芳华的笑容里满是无限可能。
“如果没有特别幸运,那就请特别努力。”平澜浅笑着,心里对自己说。她的目标不仅是出色的成绩,更是那份属于自己的光芒。
正所谓众星捧月,张峻豪下场后便被一群迷妹围绕,平澜和芳华也随即淹没在人潮中。突然,一个球从远处飞来,直奔平澜而来。她来不及反应,却被一个人影挡前一挡,是唐杨,校园里机智且野心勃勃的女生。
“要小心点,平澜。”唐杨低头捡起球,同时轻轻地对她说,却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真不想让你这么快退场,至少要撑到高考结束,我们的小分队可少不了人。”
平澜愕然,感激地点点头,心头暗想,这唐杨的性格真是难以捉摸,不过今天的这个举动,似乎能让她重新评估一下自己对她的看法。
就在此时,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下,杨文带着画架从一旁走过,眼神中似有话语,她靠近平澜,低声说道:
“家乡那边最近有个画展,我参加了。嘱咐你别告诉其他人,默默参战,起码不会有失败的压力。”
平澜神秘一笑,把杨文的秘密小心地藏在心中。
然而,就当杨文转身离开,平澜的视线无意间对上了张峻豪的眼神,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了一瞬——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
平澜本来带着一身的暖意,准备前往余泽补习的,可在拐角处,撞上了张峻豪。
他不止一次地向她递过人情,可她终究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接受,他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丝毫无关紧要。
“昨晚很精彩。”在心里说过无数次不太在意的话,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张峻豪很难受,可她帮他题型,训练,整理过无数次笔记,可她从未示弱过,任何一个人。
痛苦过,纵容过,挫败过,所以学会了理解,释怀,放下。
如果可以,她想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人都有独占欲,但她仍教她拉住唐杨。
一下子淡了许多,不再打扰到她,是因为难受过了,渡过了,也就从哪一边到了另一边。
可她仍想做每一道练习,就像平澜还在他身边一样。
张峻豪的确不是风的存在,那么她在春风里,潮水里,又是否喧哗而辗转地哭过痛过恨过?
他带了病历卡,在夕阳的映照下,他的脸红通通的,神情青涩而僵硬。为一只鲸鱼的殒落无言地伤心过。
风筝有风,海豚有海,而平澜又有谁呢?一场极其偶然的机遇,让她走进了很多人的视野,情海无涯,他们还要各自乘船。
可能是因为太无助了,她才故意装得满不在乎。而后用力扯大悲伤,从不向任何人提起她的难过。
平澜曾看过一本书,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再遇到喜欢的人,她可能更加会笑着摇头,朋友很好,恋人当不了。”
一颗心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太好意思地朝他笑了一下。
总有一天他会在她的行李里,夹上一张纸页,诉说她对他的亏欠。他还是喜欢她,她知道。
平澜笑着说。
“唐杨,很感谢你。”
有些信弄到一半就没了下文,不知是藏进了哪个抽屉,抑或只是把记忆溶在了心底。
而仍有信被写了回文,大抵是一些我在看的书,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她倒是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从不后悔这些,什么喜欢啊,就让她在最恰当的年纪,最恰当的时刻,自然而然地开了花,但可惜并未结果。
少年的心意,是首急促的诗,从不敢替未来作序。
不久后,陆瑾宇出国了。与芳华不同,她与张峻豪时常有联系,陆瑾宇仿佛在那天过后就彻底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起初几次还能在宴会上有所耳闻,后来居然连他的消息都觅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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