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丽春高中的南校区,春日阳光穿透了密布的樱花枝头,洒下斑斑点点的光影。平澜站在校园的小路上,数着从天而降的樱花瓣。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用来计时的沙漏,静静地告诉她,青春的日子正在一点一滴地从指间流失。
“平澜,你在干什么呢?看起来挺入迷的。”芳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清脆而充满活力地打破了这片小小的宁静。
平澜回过神来,微笑着说:“我在想,这些樱花瓣是不是每落下一片,就代表我们的高中生活少了一分。”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愁,却也藏不住期待。
芳华轻笑,走到平澜旁边,拣起一片樱花瓣,轻轻放在掌心。“那我们就得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啦。对了,听说张峻豪今天会在体育馆那边有篮球赛,你不是一直……”
提及张峻豪,平澜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一丝红晕。“我…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
“哎呀,你这样说,脸红得这么厉害,谁信呢!”芳华揶揄着拍拍平澜的肩膀,“走吧,我们去看看。说不定,你还能和他搭个话呢。”
两个女孩子边走边聊,慢慢向体育馆走去。途中,平澜一直在心里反复练习着如何开口,怎样才能不那么显得突兀。她知道,张峻豪是那种阳光灿烂,人缘极好的男生,自己与他在同一个学校,同一片天空下,却仿佛隔了一大段距离。
正当两人即将到达体育馆,一阵喧闹声突然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一个身穿篮球队制服的男孩从人群中窜出,几乎撞到了平澜。令人意外的是,那人正是张峻豪。
“哎呀,真不好意思!”张峻豪立刻停下来,一边捡起地上的篮球,一边歉意地笑着对平澜说,“没事吧?我刚在训练,没看路。”
平澜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结结巴巴地回应:“没、没事……”
张峻豪注意到她手中的书本。“你也对篮球感兴趣?”
平澜忙不迭地摇头,“我、我只是来……”话还没说完,芳华已经接过话题。
“她当然感兴趣啦!平澜是你的超级粉丝呢,每场比赛都没落过。”
平澜的脸更红了,但在张峻豪的目光中,
有些事情,在当时听上去像是倾诉,却在未来某一天隐私于缄口之中。已经在无人知晓的时刻,完成了自我救赎和和解。说与不说,都是唯一的答案了。
平澜因为在走廊说话耽搁了一会儿,下了楼,那三个人都不见了。只有初来乍到的芳华,直到第一次留堂,午饭都没着落。又遇上周日,食堂早就关门了。
“下周就要月考了……”
感觉芳华也变了,有一种一点就通的智慧。平澜道:“现在是周日,食堂不营业的。平澜垂首道:“忘了跟你说了,早就关门了。”
芳华小切齿道:“这就奠定了我饿死的基调?”
“那不然呢?”
“不是有句话,弱视是瞎子,近视是半个瞎子吗?”芳华道:“不是说你半瞎,是说半个你很不错的意思。”
“要不,去宿舍吃我面条搂?”
“那敢情好。”
去食堂打了热水面,她两在陋室便搅着面条。芳华小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去了趟岐黄结合的医学馆,便寻来两盒固真丸。“我才不碰那种东西,弱者才需要提高身体素质。”
吃饭间芳华接了个电话,眼中显出再见天日的兴奋之色。平澜道:“快走吧!就知道你这野丫头一刻都闲不住的。”
“何止呀?我是彩云之南,心之所向。”
芳华上车时,还是冲平澜招了招手。
后来以全年成绩年级第一的超高分考到了北大。不过她这种夕拾的人最怕的不是风雨而是没有风雨。去她的朋友圈得知,她有无数的追求者,而截止到目前为止,有一位医学院的大哥在全面无死角的瑞斯白力斩猛将。当然像她这种夕拾并不在意这些,可那位兄弟是个巧借东风的三国玩家,在她病了的时候抽了两次送玫瑰花的机会。可她不知以不舒服为由谢绝外人,本着一视同仁的工作态度,让比自己年级小的小女友,给那个兄弟送的。有一个同级竞争对手在,她大概应该很放心吧!
他的期中考试总算是熬过来了,就差张峻豪唐杨齐眉的那一段了。讲台上的芳华板着一张脸,讲题讲得绘声绘色:“你们害怕这些题,它却从未怕过你们。学习就像是竹子,看上去踏踏实实,节节攀高,可实际上没有那种顶破竹笋尖的勇气……”
听着听着,前排的平澜同桌周公周孙去了。被芳华粉笔头打了好多下,伸伸拦拦的没有意思,于是调戏了一下同桌,撞了撞,轻声道,“快醒醒……”
“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呢!”
引得他们哄笑不已,一部分人真的是挺反感做题的,就那种一看见,身体的本能反应就是坐如针毡。但芳华有一句话说的很正确,一捧试卷,才知道里面的知识点多啊!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天不努力,明天全是泪。
有人信,有人晒,有人默默独领风骚……
打开张峻豪的信封,才看到一半,就不得不在芳华的监考下口算湘军与晚清的历史,又去耳边听传奇乐队的单曲,不得不称他太野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