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即将到来。校园里的气息还沉浸在刚刚过去的夜晚,晨光照射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显得如此安静又温馨。透过被珠帘略微遮住的窗户,一早就埋头苦读的平澜,给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年轻人特有的奋发向上的气息。
平澜在床上翻阅着一本书,微弱的台灯照射在书页上,形成一片亮暗相映的世界。她的眼睛专注而坚定,对于书中的知识,她追求的是深入理解,而不仅仅是会答题。这是她的信条,也是她一直以来的状态。
突然,一声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平澜的母亲用粗糙的手指疾速滑过手机屏幕,接通了一通急切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急促,速度快而忐忑。说话间,可以听到背后喧闹的吵杂声,像是什么地方发生了大事。
平澜提起耳朵,只听见母亲一连串的“好的” “我知道了” “你们小心点”。
电话挂断后,母亲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向平澜,脸色有些凝重,“澜,学校发生了一点事,你要小心点。”
平澜立刻收起书本,以稳定而坚定的声音回答:“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小心的。”
深知母亲对自己的牵挂,平澜尽量用平静的态度去寻找事情的答案,或者,至少看清事情的真相。
就在这一天,校园里琐碎的流言和明显的紧张气氛提示着利益的冲突。借着课间的休息时间,茅台摊前常常聚集的一群人没有了笑声,他们面对面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低着头,沉默地看着脚下的地砖,等待着什么。
平澜知道,这是她必须去面对的,那些鼓噪的流言,那个未知的女孩,还有,可能带给她最大困扰的,一颗跳动着暗涌的心。
结束了最后一节课,阶梯教室外,一度沸腾的说话声渐渐安静了下来。唐杨优雅地站在讲台旁,看着一本厚厚的书卷,冷漠的表情反映出她对当前局势的冷静。
张峻豪怀中的篮球没有像平常那样,满载着他的笑声和活力,而是呆滞而沉重。
平澜知道,无论这之后会发生什么。她都必须拿出勇气迎接那个改变她日常的新事物。尽管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但她清楚,从现在开始,她的校园生活将会面临最大的挑战。
不仅仅是张峻豪的成长之路,还有平澜。
在那个青春年少时,平澜以为张峻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而这个梦,现在破碎了。但平澜却觉得一身轻松,从未如此畅快。
这个成绩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问平澜是怎么做到的。那个时候,她只是笑着望着天空,觉得轻飘飘地浮在云端。
连天气都格外的可爱。
“如果你现在很绝望,太好了,否极泰来的时候到了。”
平澜从脑海中打开了许久不曾碰过的,那段沧桑时光的箱子。高高兴兴地把以前被张峻豪拿走的东西一件件地捡回来,最初的那三年的时光,本来就是从自己手中丢失的。
是自己亲手拱手相送,别人不曾从她手中夺去。
如今,该拿回来了。自己也早就该拿回来了。
平澜一笑而过,张峻豪和唐杨理科的排行榜仅次于黄生。这个曾经她偷偷踮脚也想触及的未来,现在已经近在咫尺了。
在第一次月考时,平澜就给了张峻豪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也不是所有的姑娘都配得上你的喜欢。”
当时张峻豪回了一句:
“我喜欢谁关你屁事。”
耿耿于怀许久,被她喜滋滋地收进抽屉,从此便是他的死穴。她地产商的爹爹在初二时已经开始带她打理生意,那个时候她就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最重要的阶段就是,在三十岁三十五岁之前,看自己能赚到多少钱。房子车子都不是幻想,退一万步讲,如果嫁人,这些东西都当作嫁妆。
这是她考完期中试之后写的日记,也是他第二天翻到的日记。
当运势欠佳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更勤奋更努力的那个。请问三十只狼和一只羊在一起会怎样?新来的牧羊人会一只一只地杀掉狼,收服狼内心嗜血的欲望。
如果没有特别幸运,那就请特别努力。
芳华说是不想做学生了,想去做慈善,十天半个月地出去游玩了,不过高考还是回来参加了,还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成绩,以他们当地市级状元的身份。
平澜是状元之后的第二名。
此后她们的复习资料遍天下,现在很多高中的资料都维品析出来。之所以不买大维品析,是因为难以接受版权的昂贵费用。
他从平澜的日记本,摘抄了一段日记。每年一万字的日记,一百多本想看的书,悄无声息地早起了十个小时,日复一日坚持了三年。
平澜的曾经有一次击碎骆驼的稻草机会。朋友在竞赛向她发出报名邀请,一直默默无闻的她竟想这样更有把握,近水楼台先得月地见他一面。但是报名的时候,就意味着体育课没了,休息时间没了,整几个的课余时间要葬送于此。
在竞赛的某一天,他路过教室,看见了她在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