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对宁凝的答案颇为满意。
良久,女人才开口:“看来,倒是个聪慧的丫头,不过宁中毅贪污十万两黄金畏罪自杀已经是定案,你让我如何帮你?”
宁凝一脸凝重:“贵人明鉴,我爹真的是冤枉的,他对大梁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那十万两黄金上哪儿去了?”
“……不知。”
“黄金不见了,当事人也死了,若只靠你说两句你爹是冤枉的就想把麻烦解决,我不如直接赐死你算了。”
“求贵人给个机会,我一定能把爹的清白洗干净。”
“你要如何洗?”
宁凝皱眉,这段日子她也经常复盘原主的记忆,可以说原主父亲出事那天的所有事几乎都要被她盘包浆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先是有师爷匆匆过来找父亲,而后两人行色匆匆的出门,这一走就是三日。
等父亲再次回来,他肉眼可见的憔悴,情绪也焦躁不安。
彼时他们一家都在吃饭呢,主母亲看着几日不见的夫君,只当他是下矿了,她如往常一般放下碗筷迎上去:“老爷,吃了没有,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让人知会一声,我让厨房再备些新菜。”
宁中毅一声叹气:“就要大祸临头了,还吃什么。安城你随我来书房!”
宁安城和宁凝顿时放下碗筷,兄妹俩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
不过宁安城也没有多耽搁, 很快就起身随父亲去了书房。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母亲看向一直跟着父亲的小厮。
小厮面对主母的询问支支吾吾,不过从他的表情能看得出,事情肯定小不了。
这一顿饭,母女俩都没心情继续吃,全都在前厅坐着等待父子俩。
过了许久,宁安城匆匆出来了,他一边把一封信放到胸口,一边匆匆地往外走。
“安城你这是去哪儿呀,不吃晚饭了吗?”
母亲担忧地起身追他。
宁安城往外走的脚步一顿,他看了外头一眼,最终还是咬牙走回母亲的面前,他一脸凝重地望着母亲和小妹。
“咱们家遇上大事了,我现在要去找周世伯求救,这段时间你们尽量不要出门,多看着点父亲。”
母亲不由得着急:“到底是什么事,得找到他才能解决啊!”
金部司主事周瑾韬是宁中毅的顶头上司,执掌大梁金银矿的冶炼,这些年他对宁家也多有照拂。
不过周瑾韬远在京都,见上一面并不容易。
“母亲,其他的您就别问了,总而言之这事关咱们家生死存亡,时间不等我先去了。阿凝,父亲母亲就交给你了。”
“好,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原主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强自镇定地给兄长做了承诺。
于是宁安城和小厮一块走了。
就这样,宁家一直受煎熬,过了几日,原主和她的母亲也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宁中毅冶炼出来的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
此时岷州冶金部乱作一团,宁中毅把所有经手过十万两黄金的人都扣下来了,可惜盘问了几天都没有结果。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几天父亲总是早出晚归。
原主答应过兄长要照顾父亲的,所以这天她让小厨房熬了汤,一直等着父亲回来。
父亲是过了子夜才回来,而且直接去了书房。
宁凝端了汤直接敲了书房的门。
宁中毅正在看各种证词文书,听到敲门声也没多想便让她进来了。
“凝儿,怎么这么晚都没睡?”
“父亲忙碌了这么些天,早出晚归的,我担心您的身体熬不住,所以特地炖了些补品给您。”
宁中毅很是感动,他欣慰地点点头:“端过来吧。”
宁凝闻言高兴地端着汤进去了,在宁中毅喝汤的时候,宁凝也贴心地给父亲捶背,而后不自觉地扫到了桌面上的证词。
全是喊冤的自白书,没有一个有在场证明。
“还是没线索吗?”宁凝关心。
宁中毅点头:“是啊,这些都是跟了我多年的部下,我知道他们与这件事定然是无关的。”
“那为何?”
“若我什么都不做,有问题的就是我。”
宁中毅可以不为自己,却不可能将家人陷于险地,所以只能暂时把经手过十万两黄金的人全都扣下,也算是给朝廷一个交代。
“再过十天安城应该就能到京城了,只要我的陈情书送到,这些都会解决。”
“真的吗?”
“嗯,放心吧。”宁中毅拍了拍她的以示安抚。
不过宁中毅的汤都没喝完,管家就来敲门说朝廷有人来访。
这么晚了朝廷的人还过来,说不怪异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转念一想事关十万两黄金,朝廷不着急才怪。
“凝儿,你先回去休息吧,爹晚点会把这碗汤喝完的。”宁中毅安慰女儿。
宁凝虽然心疼父亲,但也没办法,她只能先一步离开。
父亲和那朝廷中人夜聊过之后就成了一具尸体,她准备的那碗汤终究还是没能喝完。
再后来父亲莫名被扣上了畏